比声音，不，甚至比光还快，那道涟漪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斜飞下来，将他身后的一切化为乌有。

段奉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感觉到下雨了，湿答答的雨滴在他的脑袋上，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不，那不是雨...

漫天鲜血混着渣土灰尘落下，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血色，在刺鼻的腥臭中，段奉回头看去，刚才那家卖冰淇淋的店铺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万米深渊，整齐断裂的光缆还在闪烁着光点，地下城市中逃过一劫的生灵们抬起头，透过整齐的切口，看向宛如末日的天空。

苏文可随手便挥出数十道斩断空间的剑气，那些剑气四散飞舞，有些消失于茫茫星海，有些则落在了祂脚下的星球及其伴星与卫星上。

莫名的光芒将祂与禾凝的战场带到了这里，在哪都无所谓，祂要的只是杀死禾凝。

只是这些人类的科技又进步了啊，几十年不见便已经研发出了能够抵挡祂斩击的护盾了，苏文可随便的看了一眼，是神明工业制品。

与那群诺白灵合作了吗，苏文可收回目光，将注意力又放回了与禾凝的战斗中。

“你走神了，”禾凝的声音近在咫尺，“这不像你。”

苏文可抬手便斩向声音来源处，速度快到禾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一个诱饵呢？”

祂微笑着，看禾凝漆黑的身影自破碎的空间中浮现。

“你又变强了，”禾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扶住了自己半边身体，一道细细的血线自祂左脸延伸到右腰，禾凝要是不扶住的话，祂的身体就会像化掉的冰淇淋一样散落。

“装什么呢，这对你来说算是伤吗？热身运动也结束了，是时候动真格了吧，”苏文可用刀尖指向禾凝，“你的羽翼呢？”

听到苏文可的话，禾凝也是松开了手，祂手中的刀蠕动几下，就像是蛇一般钻进了祂的手里。

“很累的，”禾凝抱怨一声，然后，一阵血肉蠕动的声音自祂身体后方传来，一只残缺的黑翼骤然间展开。

禾凝将手伸向翅膀根部，从那里，祂拔出一把漆黑的刀。

看到这一幕，苏文可不在言语，祂收起微笑，双手持刀，祂需要认真以对，即便那只是仿制品...在一瞬间，数百万次的斩击便向禾凝袭去。

禾凝挥动手中黑刀生出奇异扭曲的肢体，那些肢体肆意生长挡下苏文可的斩击。

腥臭的肢体碎片中，苏文可闪烁的身影出现，祂目光凌厉，对准禾凝便是一刀斩下，禾凝抬刀抵挡后的瞬间，扭曲的肢体抓住周遭的卫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砸向苏文可，激荡的冲击波将二者百公里以内的一切摧毁。

在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里，二者已然交手数次。

苏文可知道这样普通的攻击依然无法伤害到禾凝，祂挥舞长刀撕裂空间拉远距离，祂那暗金色的竖瞳中出现一个墨绿色的无限标志，一只无头无尾的巨蛇的虚影缓缓浮现。

禾凝知道苏文可想要是用无限的力量，祂自然不会如其所愿，漆黑的残翼挥舞，祂为自己的刀尖赋予了一个无穷大引力的点，一个小型黑洞顷刻间诞生，巴别塔所在的整个星系的物质都开始向着这个点移动，苏文可自然也不例外。

“引力...”苏文可咧开嘴，露出满口尖牙，“想要以此，抗衡真正神明的威压？”

墨绿色的蛇身逐渐凝实，苏文可伸手像是捏气球一样捏紧蛇身，这无头无尾的虚幻巨蛇无限的延伸着，巴别塔主星，它的伴星，卫星，这个小型星系的三颗恒星，太空城，直至蔓延到整个大型星系甚至是这个星系的黑洞都被蛇身缠绕，苏文可用力的拉紧祂手中的蛇身，整个星系都为之收紧。

“无限，”苏文可眼瞳中的标志转动起来，蛇身所包裹的一切在那一刻变的虚幻，禾凝被这惊人的力量拉扯着，祂的身体在与那无限的力量的抗争中变的破碎，变的，不再真实...

“你慢了一步，然后输了呢...”苏文可手中的长刀绽放湛蓝色的光芒，祂用刀对准禾凝慢慢的划过，就像一位裁缝用剪刀剪开一张布一般。

“你想将我降维？”禾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投影，这样的攻击根本伤不到本体。”

“我自然知道，神的实力与祂所处的纬度成正比嘛，多有名的定律，但你也许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我能通过投影，将其本体剥离。”

“剥离？！你想将我剥离到零纬？那里是被时间遗忘的纬度，就算你是时空之神，你...！”说到这，禾凝忽然想到了什么，祂沉默了下来。

“还要我给你解释吗？空间本是就像布一样平面，我只是将你用布包裹起来，打个结，再把这块布割掉，只是会留一个口子而已，对我来说，缝缝补补再简单不过了，”苏文可轻蔑的笑了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可惜啊，没能见识你的深渊，只是我并不是很想见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