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
杨子枯沮丧地蹲坐在客厅沙发下面。
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拨,也没有得到回应,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关机提示。
她耗费七年青春的男人,计划着让她一次又一次投入他人怀抱、获取利益的男人,在她无数次地配合和成功后,以“嫌她脏”的名义,带着这些年来所有的“收获”消失了。
租房里有关他所有的物品,悉数消失。
这时,门铃响起。
像是在绝望边缘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杨子枯欣喜地抬头,想都没想就直奔玄关方向,连猫眼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拉开了门。
但
她的激动和笑容,在这么一刻僵住。
怎么,是你?
周书芳接着电话,在小区内走着。
纵然没有行人,她也将手中的包裹得紧紧的,生怕有人觊觎她的手提包。
“家里的饭你爸都给做好了?行行行,我刚从医院回来呢,取了点钱,现在都到你姨妈家小区了,等我送完钱就回去。放心,马上就回。”周书芳道。
“妈,不是我说你,这些年来,你隔三差五就给他们家送钱,我们自己家还得抠着紧着过日子,哪有这样的。今年说好带我出去旅游的钱都给你拿去救济他们家了,还不够吗?”陆依愤愤然地吐槽道,“这都过年了,你还往他们家跑,你住他们家得了!”
“他们家也不容易。本来债都还清了,谁能想到这大过年的,你姨丈竟然出这么桩事儿。好不容易想着可以安稳过个年吧,这不,就剩乔林这一个孩子待家里。乔言也真是狠心,之后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要我说,乔言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还不是你们重男轻女”
“什么重男轻女,从小到大还饿着她冻着她了不成?她打小就这样,没良心。”
“妈!”
陆依有点烦,不太想听周书芳絮叨这些。
还是老一辈的观念,重男轻女而不自知,重视血脉亲情,觉得自己能为亲情付出多少,下一辈理所应当也该如此。
可周书芳和周书兰相依为命长大,同甘共苦地走过来,关系感情当然不一样。
而且,又不是每个人都能跟她一样。
这种事在家里也不知争论了多少遍了,陆依现在也懒得跟周书芳争论。自己的亲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就依着她呗。
“算了算了,我先不跟你说了,他们这楼啊,一进来就没有信号,烦死了。”
“行行行,那你早点回来。”陆依无奈地道。
周书芳道:“甭操心了,我送完钱就回去。”
挂断电话,周书芳用密码开了门禁。
两个电梯显示的都是三十多楼,周书芳等了会儿都没有反应,加上归心似箭,有点不耐烦,想着乔林家就住在四楼,走着也不算麻烦,于是一寻思着,就直接走进了楼梯。
周书芳健步如飞。
不曾想,刚一到三楼,就见有个人迎面而来,差点儿就跟她撞上了。
“走路不长眼啊你!”周书芳怒骂了一句,抬头朝站上方台阶的青年看去,然后面露狐疑之色,“你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