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晴,空气是那般清香。
这可不像未来某些灯红酒绿的都市里弥漫着沙尘气息。
今离李瓶儿之死已经过去一天,目前嫌疑人有石县的书生王昊人与溪县春风楼的龟公孙。
而王昊人的嫌疑最大,这也是柳云之与姜月瑶马不停蹄赶往石县的原因。
骏马毛驴飞驰在官道。距离昨夜的土地庙二十余里,石县古城池出现在两人眼帘之中。
沿着护城河修建的巨石青砖堆砌而成的县城城墙,高耸而威严,不亚于任何一座边陲坚城。
只因石县传闻是诸葛亮摆八卦阵的地区,这种民间谣言古代也有不少。
若是用轻功飞跃石县上空,还真是像极了八卦阵图的布局,不过谁这么无聊飞跃石县上空,更何况轻功这门武学,习得如此登峰造极者也是江湖名流,来这石县作甚!
石县城门口,左城门外摆放着一张桌椅,值守衙役的头头悠闲的磕着瓜子。
一把瓜子就散落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一茶壶与茶碗。
娴熟的磕着瓜子,见柳云之与姜月瑶入城并未阻拦,只是等两人入城后与其中一名衙役调侃道:“哟!那娘们倒是贼美。”
与之对话的衙役则言:“头,您家里的嫂夫人才是一绝,贤惠持家,那才是弟兄们真羡慕。嗨!那娘们手持利剑,怕不是江湖中人,哪有嫂夫人会可疼人儿。”
衙役头头露出得意笑容,从嘴里吐出瓜子壳:“哈哈哈!还是你老小子懂女人,那女子美是美,可惜降不住啊!”
这就是守城门的衙役们的日常,见到個美人調侃一番,张家长李家短的扯闲篇。
进城的柳云之与姜月瑶直奔家住城西的王昊人家。
“吁!”
两人同时拽停了马与驴。
姜月瑶抬头看了一眼城西最角落的一处土墙宅院,土墙上盖着最普通的黑瓦。
唐,对砖瓦有所讲究。
皇宫以唐瓦,又称琉璃瓦,盖各建筑物上。
民间多以青瓦、黑瓦为主,普通人家一般以黑瓦,富贵人家以青瓦盖房,王公贵族则是以官窑青瓦盖房。
各瓦种类不同,质量也有所区别。
衙门则是以灰瓦,属于官窑特定,民不得逾越规格用此瓦盖房。
“应该就是这栋房屋。”
姜月瑶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得出的结论。
柳云之下驴,来到门前敲门。
‘咚咚咚!’
三响后,无人应答。
柳云之又敲响了三声。
‘咚咚咚!’
宅院里沉寂的很。可根据门前积灰程度来看,这家人近几日是有人住居的。
姜月瑶将马、驴找地方拴住。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毛驴子脾气古怪,生人靠近那是一个难以驯服,可姜月瑶拽着它将其拴上也不吵不闹,这毛驴子到表现的十分温驯。
拴好驴马后姜月瑶来到柳云之身后眉头微微皱起。
“不在家?”
柳云之摇摇头,“看来是。”
正当柳云之准备翻墙进入之时,旁院的邻居走了出来。
“谁啊?”
白须灰发的老人家走到自家大门旁问道。
姜月瑶则露出了笑容,迈着轻盈步伐走向老人:“老人家,我们是王昊人的友人。”
老人上下打量着姜月瑶后,又看向柳云之。
“咦!你这小娘子胡说八道。”
“老汉我家与王昊人家世代邻居,他自幼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样的好友我岂非不知?”
这老人看人还是挺准的,见姜月瑶那一身华服又手持宝剑,用得胭脂水粉皆是平日里那些街坊娘子从未用过的。
老人虽不了解却也深知这样水灵的女子,肯定不是这小县城边缘的农家人高攀得起的。
柳云之见姜月瑶受挫,走上前来解围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与昊人兄乃是书友,这位是我夫人,江湖人不知言语罢了!”
老人一听江湖人,立马神色紧张了起来。
“江湖人?那老汉就更不知昊人去何处了。”这老汉以为两人前来寻仇的,装作什么书友之类的骗取信任。
姜月瑶胳膊肘撞击了柳云之一下,嘟囔着嘴轻言道:“小贼,谁是你娘子,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柳云之情急之下顺口而出,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说是他娘子,说成是妹妹也好。
正当三人言语纠缠之际,一道身影闪过。
好熟悉的身影。
柳云之一跃腾飞,翻墙进入王昊人院子里。
那老人张大着嘴巴,惊讶的看着刚刚柳云之翻墙进入的土墙。
又反应过来:“你你你们,是...”
姜月瑶来不及解释,轻言了句:“老人家赶紧躲起来。”
言尽,两步上墙,一跃飞了过去。
“哎哟我的乖乖,年纪轻轻咋就做了飞贼。”
在老人眼里会功夫的都是飞贼强盗。
这世道飞贼之多几乎一年到头的瞧见,官府隔三岔五的贴出告示追捕什么飞贼。
见惯不惯了,可从未自己亲眼看见,老人连忙关上了门,又担忧王昊人安危,找了只板凳趴在相隔院子的墙边,喊着:
“昊人啊!”
“快躲起来...”
“你家来了飞贼。”
这一喊不要紧,那身影进入王昊人院子里的正堂后消失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