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一时寂静，氛围有些尴尬。

陈照从呆呆中回过神来，显得惊讶惊诧，抬头看向老僧那边，蹭蹭地往后退步，格外警觉，还摸出腰兜里的药锄子。

——走山客的业务很多，可谓样样都沾，装起采药人，可谓轻而易举！

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自己接下来难以逃开，就要面对彻底脱困的两诡，老僧眼下再也不能淡定自若。

“善信，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说着，其猛地瞪眼看过来，无形中的那股力量，再度浮现而出。

这一次，陈照有了更多辨析的余地。

‘果然，有些诡怪恶意的味道？’

他对此惊疑不定，其实也不想在这里跟对面闹翻，还想着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摸到什么好瓜呢！

于是，强作一副遭受恶意折磨的样子，这方面他还挺有经验，而且，透过操控皮膜血肉，能做出种种细微末节，比如挤出足够合适的汗水出来，可谓是尽显逼真。

然后，在表面上强撑着，艰难地讲起条件：“老和尚，是你有歹意在先，现在要我如何信你，如何信你！”

“……”

老僧沉默，然后叹息，道：“善信果真福大命大，如此意志更是让我赞佩！”

他并没有看出这边的表演，除了陈照演得好，还有着一些知见障，把对面的情况，下意识套进自己的所知！

“罢了，老衲法号圆梦，可在此发密咒，与善信定下约誓，于诸尊佛面前誓见，若善信助我脱困，日后必将反助你回归故土，并在那之前，不会伤及善信的性命，如何？”

说着，他散去刚刚施为，额头隐有汗珠，显得有些负担。

陈照可不敢当真，显得惊魂未定，咽着口水点头。

“可以，可以，圆梦大师，若真有如此密咒，自是可以的！”

“那么，善信，来，抬掌。”

圆梦老僧抬起一只手掌，陈照迟疑着，亦跟着抬起来。

血气既然对这老秃驴的手段有效，此刻自然是被他调动过来，偷偷防他一手。

“于诸尊佛见证之下，明言定誓，全凭自愿！

南无！

萨哈！

巴噜嘛！

啪嚓！”

圆梦老僧连声发咒，声调诡谲，道道怪异，浑然不似正言，更有诸般冥冥恶意窥视而来，隐隐约约，令人背脊发凉，只觉若有违背誓约之意，必会招惹诸般恶意之正体而来。

诸尊佛？

诸恶诡！

此西蕃邪僧，敬奉的又岂是真佛？！

陈照对其等的了解更多一分，便更是觉得深不可测，同时，窥探个中密乘之法的念头便更浓烈。

自己不一定会去用，可最起码，也要知己知彼！

要知道，自己的家乡，就抵邻着那西蕃之地，现在这些番僧偷偷地前出建庙，只怕将来恐有事变，当然是要早做准备！

“善信，既然已经定誓，那么，该是你履行誓言的时候了。”

圆梦老僧此刻脸色发白，气息虚弱，似乎刚刚动用密咒，让他真的消耗颇多，声音都显得无力，只催促陈照赶紧行动。

“我要怎么点燃？普普通通地用火？”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