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国内的医院也会接到生命垂危且无钱支付医疗费用的病人,他们接到病人后也会全力救治让病人脱离生命危险的。脱离生命危险后如果无法支付医疗费用,我们的医院仅仅会停止供药,并不会无情地将病人扫地出门。
为什么会出现停药这种情况呢?这是依据相关的规定,主治医生需要对病人的用药承担责任。医生给你开具了药品,而你却没有钱支付费用的话,那么开药的医生就有责任对你进行费用的催缴。假如你确实无力支付,那么开药医生就得为这次的用药账单负责。
仔细琢磨一下,医生脱去那身象征着职业的白大褂,他也不过是一个和普罗大众一样的平凡百姓。并非是医生心狠无情,而是他们见惯了太多支付不起药费的案例。
他或许能够帮助一个、两个病人,可如果这样的人数乘以 100呢?只因这类事情发生得太过频繁,变得极其稀松平常,他们除了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外,还能有何作为呢?实在是帮不过来啊!
同病房的蕊蕊就处于这种困境之中,护士已经前来催缴了好几次,然而家中确实再也拿不出钱了。小姑娘的父母都还不到四十岁,可那满脸的愁容让他们看上去苍老得犹如六十岁的老人。
他们难道不想给孩子治疗吗?他们当然想啊!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可没钱这个残酷的现实就冷冰冰地摆在那里,他们又能如何呢?
用蕊蕊父亲老张的话说:“老王,并非我不愿意给孩子看病,而是我们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尽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如果现在能把自己这条命卖出去换钱,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我这百十斤给卖掉的。”说完,他眼中的泪水好似开了闸的大坝,顺着那张犹如榆树皮一般粗糙的脸庞滚滚滑落。
王铮无言以对,他望着老张,又瞧了瞧正在和云志交谈的蕊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深深地长叹出一口气。
当天中午,王铮打饭回来,蕊蕊的病床已然空空荡荡。云志趴在床上小声地抽泣着,王铮依旧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把饭盒放置到床头柜上,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云志的肩膀。在这一瞬间,加紧筹钱的念头已经完完全全地占据了王铮的整个大脑。
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那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点燃。眼下才不过四月份,天气却已变得这般炎热难耐,空气都似乎被灼烧得微微扭曲。
王铮从那套小房子里走出来,额头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那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般纹丝不动的槐树,就连槐树的叶子都像是被晒蔫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四周竟是一丝风也没有。
王铮已然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带人过来看房了,这些人往往只是走马观花地瞧上一番。他们有的穿着锃亮的皮鞋,有的踩着时尚的高跟鞋,在房间里随意溜达一圈,眼神中透着冷漠和挑剔。
他们甚至连一句讨价还价的话都未曾说出口,看过房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半点消息和回响。
这套房子虽说面积不大,然而地段却是相当之好。它处于三环内的主城区,紧紧挨着区里最为出色的小学——绿城小学。
学校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这寂静的时刻仿佛都能隐隐传来。距离中医院也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偶尔还能听到医院救护车那急促的鸣笛声。
当初王铮的父母购置此房的时候,这里还稍显偏僻,可历经这几年的蓬勃发展,周围的超市、餐馆一家接一家地开起来,街道上熙熙攘攘,这里的配套设施已然完全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