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平时哪怕是夜晚，多少也会有一些月光或烛光来维持视线，可这里是夜晚的地下，毫无光线，叶九歌却意外的不害怕。

“师哥，知行，知一，你们都在吗？这里好黑啊！”叶九歌喊道。

“我们在，拿出通画镜。”严九檀回道。

天一派弟子拿出通画镜，纷纷念口诀点亮通画镜，瞬时周围的环境看得清了。

“这是哪里啊？”

“没想到地底下还有这样的空间。”

“你们有没有受伤？”严九檀问道。

“没有。”

“没有。”

众弟子审视自己，只有一位女弟子的脚被石块压住了，不能行走，严九檀请知知背起她一起前行。

“啊！鬼啊！”一个女弟子惊声尖叫道。

“哪里哪里？”众弟子纷纷将通画镜照来照去，照到一位黑衣男子身上。

那不是在茶摊见到的青年男子吗？原来那女弟子是先照的他的黑衣，而通画镜的光线比较局限所以第一感觉比较惊吓。

“别叫，我们是跟你们一起下来的。”他身边的女子皱着眉头说道。

是人就好，大家纷纷嘘一口气。

“啊！有蛇！”又听一人惊叫。

众弟子把通画镜往地面照去，看清了原来不止一条蛇，视线里就有三五条。

众人跳着脚，很是慌乱，怕踩到蛇，更怕被蛇咬。

一群初入江湖的孩子，虽然天一山深山里不免也是有蛇的，但极少遇到，突然身边出现三五条蛇，便惊慌不已。

那黑衣男子掏出一些黄色粉末向周围撒去。

“那是什么？”有弟子问道。

“雄黄粉而已。”黑衣男子答道，“别怕，这些蛇基本无毒。”

严九檀举着通画镜清点人数，人数到齐。

“师哥，我好像被蛇咬了！”叶九歌说道。

那黑衣人听闻立刻使了一道功法斩杀了叶九歌旁边的那条蛇，闪过来点了她的穴道，再在周围撒上雄黄粉，将她放倒在地上。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喂，你想干什么？”叶九歌问道。

黑衣人撸起叶九歌裤腿，把手平放在她被咬的部位。

“你不是说这些蛇无毒吗？”叶九歌问道。

“你这条......不确定。”

黑衣人开始用功逼血，叶九歌的血从被咬的伤口往外冒出，悬浮在空气里，最开始的那些已经接近墨黑色，直到被逼出的血完全变成鲜红色，黑衣人才收势，血立刻掉在地上。

“谢谢！”

黑衣人解开她的穴道，也不回应，回到原位。

奇怪的人，不爱搭理人。

“能走吗？”严九檀关切道。

“嗯，没有问题。”

蛇退去一些后，他们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环境。

“师哥，我们刚才下来的口子已经坍塌了。”

“师哥，我们还出得去吗？”

众弟子纷纷担忧道。

前面似乎有通道，刚刚蛇也是往这个方向去了。

“跟着蛇走。”黑衣男子道。

“来，一起跟着蛇走，或许有出路。”严九檀重复道。

黑衣人走在最前面，天一派弟子走在中间，深衣女子走在后面，遇到周围蛇虫皆斩杀，走在前面的几条蛇没有被斩杀，因为还需要它们开路。

但是这里的岔道四通八达，每一个岔道看过去都黑黢黢的，瘆得慌，他们就默认跟着黑衣人，跟着蛇走。

“师哥，这里的环境有点……”知知道。

“压抑哎。”知一接口道。

“是啊，要不我们聊聊天吧？”知行道。

“哎，九歌，平时你最会讲故事，要不你讲个故事来缓解缓解下。”知合道。

“叫师姐，没大没小的……”叶九歌道。

叶九歌虽然辈分比知字辈弟子长了整整一届，但平时与这群人玩在一起，也没有个师姐模样，所以那些知字辈弟子有时叫她师姐有时叫她名字，而叶九歌偶尔也喜欢摆摆辈分，终究是孩子心性。

“师——姐。”

“嗯。”叶九歌用说书人的语气娓娓讲道，“从前，有个武功盖世的大侠，他深爱的那个女子，被皇帝看中，被请进宫当妃子，那日，正是举行封妃大典的日子，那位大侠就一个人杀进宫去，当然，大侠是不会错杀好人的，他只是把那些士兵杀得没有还手之力，

大侠已经很累了，他眼神里依然充满了执着的杀气，拖着剑，一步一步，血从他的手臂沿着剑柄，剑身，一直蜿蜒流到地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长长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他的衣袍、拖鞋也都溅满了鲜血……”

“等等，怎么是拖鞋？应该是靴子吧……”知知道。

“知知啊，听故事要认真，不能拘泥于细节。”叶九歌道。

“不能吗？”

“不能。”叶九歌答道。

“应该是那种草鞋，我在集市上看到过的，大侠大概比较随性吧！”知一道。

“嗯。”

“后来呢？”知合问道。

“后来，大侠就到了皇帝和妃子面前，啊不，是即将册封的妃子面前……”叶九歌继续道。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