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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午夜惊魂

巴队是正经的警官学院毕业,又是军人出身。退役后就一直做物业安防这类工作,已经好多年了。虽然我没去当过兵,但他身上那种浓厚的军人气息让我感到熟悉,因为没少看那些军营电视剧。在军队的那些日子让他记忆深刻,直到现在依然让他保持着在军队的习惯。我们去他的宿舍看过,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和我们军训时的教官叠的一模一样。他也要求过我们要叠被子,但我们叠的直接是惨不忍睹,别说叠成什么豆腐块,勉强能维持一个方形就很不错了。后来迎接大检查的时候,还是巴队给我们叠的,那个检查的领导对我们的内务那是一个赞不绝口,说什么被子叠的端正,物品摆放的很规整,这里面可是巴队的功劳,要我们自己上,赞不绝口就得变成骂声不断了。

关于我们的工作一开始就是简单的守门岗,守物业大厅,偶尔帮业主搬搬家具,收拾院子,剪除杂草的活。像这一类的工作我还是喜欢的,毕竟出力就行,不需要唠唠叨叨的说些没用的客套话,我实在不喜欢。后来,物业的领导给我们安排了一项任务,让我们催缴物业费,因为整个新城的房子虽然是卖出去的状态,但入住的人家却是少得可怜,物业在人力上的投入又非常高。因为小区很大,光是处理卫生这一块就有几十号人,更何况还有管家,维保,安保,人事等其他部门,加起来人数也不少,光是这些人的工资还有小区设施的电费加起来都是一大笔费用,而这个时候,又还赶上小区开放商出了事的问题,那催缴物业费这一块成了压在我们身上的必要任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并不喜欢打电话,和任何人都不喜欢,更喜欢和人用文字交流。但这一次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后来的每一天晚上,巴队都给我们每个人发一张业主的名单,让我们打电话催缴物业费。那些沟通的人一个比一个夸张,有些人不记得自己在这里买过房子,有的人则是埋怨房子不好,有的人则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骂,有的人就是不交,反正我人都没住里面,凭什么交物业费,我人也不在YN省,你还能把我房子卖了不成?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不交!几天下来,催缴的情况并不理想,反倒是打电话的我快给那些业主骂破防了,后来我不想打了,到了十点左右,这时候没什么事,也没什么人,一个人守岗,实在无聊,就只好翻出我的小说来看。那段时间特别喜欢看三叔的《盗墓笔记》,书里的故事写的特别真实,像是把一个个亲身经历的事迹亲口描述给你听一样。

那天晚上,我被安排在一号门岗,那时候还处于疫情封闭阶段,一号门并不能自由出入。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看到蛇沼鬼城这部分,书里有一种毒蛇唤名为野鸡脖子,会发出人声吸引人过去,从而咬伤靠近的人,最后中毒而死。我正感叹,还好这种怪蛇只出现在小说里,要是现实世界有这种怪蛇,那得有多少人上当而被咬死。就在这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外面叫我,吓得我一激灵,书差点没拿稳,我朝亭子外面看了一眼,没看见有什么人啊!小区里面的路灯还亮着,但什么人影都没有,小区外面更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几栋烂尾的大楼空空的立在马路对面,风一吹,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呜咽声。我心想,应该是听错了吧,便不再管他,继续看我的小说。接着又出现一声叫唤,我吓得立马站起来,这一次我听得特别清楚,是个女声而且离我很近。我赶紧打开我手机里的电筒,出了亭子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出了亭子,那声音急促的叫了我两声“大哥。”我拿手机四处照了一下,都没看见她的身影,她接着喊“大哥,我在上边。”我向着右手边的崖子向上看,果然有个女生在上边给我挥手。她穿的一身黑色衣服,留着长头发,但是手机灯光照射的范围有限,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刚看见她的第一眼给我吓一跳,还以为碰见鬼了。我站到墙边,跟她说:“你向右手边走,那边走个一二百米就可以下来了。”好巧不巧的是小区的路灯在此刻关了,她不敢走,说,“我从这里爬下来,你接着我!”

好家伙,这崖子有三米多高呢!一个小姑娘要从这里爬下来?还不等我想好怎么接她,她就翻过上面的围栏开始向下爬,我借着亭子里微弱的灯光看着她的位置,我贴着崖子,在下面等她。她先把一只脚伸下来,测了一下距离,发现差着一截,接着就用双手抓住崖子的边沿,身体慢慢往下放,我把身体靠过去,让她的脚踏在我的肩膀上。我让她踩稳了,扶着墙,我慢慢蹲下去,等她离地差不多高直接跳下去就好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听的还是没踩稳,一下就往旁边倒过去,我来不及想,抬起手往上一环,抱着她腰的位置,她下落的那个劲确实大,我接不住,只好抱着她向后倒去,结结实实的当了一下垫子,结果还算好,我手擦破点皮,她没什么事。

她先站起来,还拉了我一把,我顺势站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她,哦豁,长得很是漂亮,穿着黑色风衣,一条紧身牛仔裤显得身材很好,黑色的头发随意的在天使般的脸蛋上披着,只是身上那股酒味确实重。我把她带到亭子里,把我的靠椅让给她,又把烤火炉开着,我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她对面,我问她:“你怎么大半夜还在小区里逛?”她说:“她们公司开年会,她把老板送回到小区就不知道怎么出去了。”我有点无语,那也不至于跑到崖子上面吧?这种崖子在小区里多的是,因为整个小区是建在山头上,有的断崖甚至有六米左右,但都有围栏在边上,只要不是故意翻围栏,不至于出现跳崖的情况。我让她打个车回去,她说这里打不到车,让我送她回去。大姐啊,我在上班哎,而且哪有车送你?我说,一会队长来了,他可以把你送到出口的位置,到时候你再打车就可以回去了。她没再说话,把风衣脱了继续烤着火。我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桌子上拿我的手机,她以为我要抽烟,反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来,递给我一根,我愣了一下,说:“谢谢,我不抽。”接着继续拿过我的手机。她自顾自的点着抽了起来,我受不了那股烟味,就出了亭子,在那条小道上一边走一边刷视频一边等着队长来。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十五分,马队驾着巡逻车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因为我这里是第一个巡视点,差不多也就是这个点开始巡视。马队走进亭子里,看见她坐在里面烤着火,就问我:“你女朋友来找你噶?”还不等我说话,那女生就答着,“是的。”我笑了一下,跟马队说,“她送她领导回小区,找不着出去了,你帮忙把她送到二号门那边,她自己打车回去。”马队看了一下那个女生只穿了一件衬衣,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对她说,“走嘛,上车我送你过去。”她起身跟着马队上了巡逻车,我看着他们远去,我坐到那个靠椅上,想把我的小说拿过来继续看,我突然看见她的风衣怎么还在桌子上?我拿着她的衣服跑出去,已经看不到人影了。算了,她明天应该会回来拿的吧?我这样想着。

后来,到了换班的时间,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她的衣服也带上?带了,万一她白天来拿,衣服不在怎么办?想了想,我和白班的同事说了一声,我把衣服放这了,有个女生可能回来拿,帮忙看着一点。到了小会上,马队又继续问我,“那女生真不是你女朋友吗?”我有点无奈,说:“真不是啊,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一开始发现她还以为撞见鬼了呢?”那帮兄弟却是笑话我,看见那么好看的鬼都不心动吗?我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昨晚差点被她吓死了!还心动?心差点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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