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7年毕业，直到2021年9月我们才在嵩明约在一块。高考结束后，自己能得多少分，心里边多少有个大概。在这场以笔为刃，以墨为粮的战争中，我们输得一败涂地，败给骄躁的青春，败给无知的自己。曾以为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却不知道，学历是敲开其他出路的引路石。所以十七八岁种下的恶果，由二十四五的我们一一偿还。

作为失败者的我们，给我们的选择要么在家待着，要么出去打工，没有其他的选择。阿风选择了第二条路，去了很多地方。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在武汉的酒馆里刷锅洗碗，后来半年，在成都的街头上邀客端面，之后不知道去哪里漂泊了半年，最后回到昆明时，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如今已没有了当初的锋芒。回到昆明后，找了一家公司做通讯设计，一做就是两年多，在此期间，也算是看尽了云南的山水。各处的荒山野岭都去过。看着他朋友圈里的山水，着实让我心痒痒，我也想去亲自体会那种绿野山青的自然风光。但我们遇到一块的时候，他已经离职，我也离职了。

“干的好好的，怎么离职了？比起读书咋样？”在饭桌上，我这样问他。他抽出一烟含在嘴里，拿起桌上的火机点上，狠狠的吸一口，思绪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还有那些个让他快速成长的地方。“说这些干嘛？喝酒吧。”说是让我喝，却是自顾自的干了一杯。我瞥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说:“我离职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你呢？”“我也离职了，还能干嘛，找一份班上呗。”

好吧，那就找吧。他约着他的两个朋友，小马还有小黑，我们四个人在杨林转了两天，在昆明转了两天，没有一个合适的。要么就是诈骗，要么就是黑中介，还有就是工资低的可怜，反正就是干不了，根本干不了。后来，我说:“实在不行，要不咱们进厂吧。”他们说，行，你看看吧。在Boss上，进厂的招聘那实在是太多了，但无一例外都是要去外省的，哪怕他的招聘信息明确说了就是在昆明周边，那也会是想尽各种办法，把你骗去外省，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们这一行四人，就是被这样骗去南京的。

当时我们在BOSS上看到一个说是在大板桥的糖厂还在招普工，都不用我们主动联系，那个招人的（那种不叫人事，就叫招人的）就直接发消息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在找工作啊？这边这个糖厂的条件十分不错的（剩下九十分是这个糖厂根本不存在），你们要是觉得还行，可以随时过来面试。我们看了看那个招聘信息，描述的那叫一个相当完美，对于一个普工来说，那条件确实不错，就只差把饭喂到嘴里了。

抱着试试的态度，我们让她发了一个地址过来，我们开车过去看看。她发来的地址却不是在大板桥，而是在盘龙区。问她为什么不在大板桥，她说，面试是在这边，面试过了才去大板桥的糖厂里。看了看距离，20多公里，开车的话也不算远，那就去看看。到了那大楼底下，打电话给那个招人的，好像是叫双双吧，时间有点久，不太记得名字了。她让我们到15楼。在一楼门口，就已经有很多个人了，个个都拖着行李箱，我和阿风说:“我感觉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要进厂的。”阿风说:“管球他们的，先上去瞅瞅。”到了15楼，那场面更离谱，还没到门口呢，那走廊上就已经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来面试的人更是多的离谱。我打了双双的电话，她走出来，来接我们，带我们坐到一张小方桌边上，给了我们四张简历，让我们填一下，说是填完会有人过来面试的。我们看了看简历，就随便写写，期望工资那个，直接填一万，要么就是一万加。填完后，我起来到处看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才知道什么叫做离谱到家了。在大厅的里边有专门的一个大房间，那里面大概有四十个人，一个人一台电脑，这些都是专门把人找来面试的，电脑上只有两个窗口，一个BOSS，一个微信。他们看到你发的求职信息，要么打电话给你，要么加你微信给你推工作，一旦有意向来面试，他们就把地址给你，让你尽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