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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弃婴

“逸云!!”很显然,爷爷是听到了,他一双严厉的眼睛盯着孙逸云。

被爷爷吼了,但孙逸云并不害怕,因为他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

孙逸云咬咬牙,他重新捡起竹篮,眼中带着坚定,他带着几分胆怯和几分勇敢的对爷爷说:“我看不下去!让这样的小生命就这么死去,实在是太可怜了!”

爷爷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好像是这句话触动了他之前的记忆。

但他还是迅速调整了状态,背对着孙逸云,不咸不淡的道:“你和他,只有一个能进家门。”

说完,爷爷就走回家了,留下孙逸云在原地不知所措。

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十分的犹豫与纠结,对哪方都很不舍。

他看了看竹篮中已经不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的可爱婴儿,温度与柔软,一条幼小的新生命就在这。

爷爷的背影,逐渐远去。怀中的婴儿,嗷嗷待哺。一时间,他难下决定。

他虽然想让小婴儿活下去,但他也不想就此被赶出家门,而且…家里真的养不起第五个人了,不仅他自己吃不饱,连妹妹都经常会挨饿。

“可…可恶!”因为自己无能而愤怒的孙逸云,不甘的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啊~啊~”竹篮中的婴儿笑盈盈的,奶里奶气,纯真的对孙逸云伸出两只稚嫩的小手。

“…放心…哥哥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孙逸云斩钢截铁的说道。

他望去爷爷早已远去的背影,暗暗的握紧了双拳。

……

那是一栋看得出家境贫困的小石屋内,在破烂的花色棉被下,一个面容枯槁,身材消瘦的女人躺在里面。

她明显是病的不轻,还带着些营养不良。

吱呀——随着老木门发出那独有的特殊声音,爷爷走了进来,随手上关门,一只大黄狗伸着舌头,走出棉被小窝,热情的跟着爷爷脚步。

“爸爸…逸云呢?”女人看到只有爷爷一个人来了,问道。

“不知道,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了。”爷爷坐在一只木椅上平静道。

“是吗……”女人察觉到了不对劲,想必是爷孙俩闹了别扭,但这时,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期望逸云早点回家了。

“唔…”一个似只有三岁的漂亮小女孩依偎在母亲旁边,一头柔顺的紫发散在后颈,一双水晶般漂亮的大眼希冀的盯着门外。

那就是我,孙曦珩。

这时,大黄狗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门前,伸出狗头推门想要去外面。

但木门已经被锁住,所以大黄狗只能在那里用头蹭着门,“哦呜~”的委屈的低语着,透过门缝看着外面怀中抱着竹篮的孙逸云。

“嘶——”吸进一口冷到几乎刺伤喉咙的寒气,孙逸云浑身打着哆嗦,只能紧紧的抱住竹篮,矮小的身体蜷缩在门前。

他用花被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婴儿,而自己,则是对快要冻僵的双手,呼着热气。

屋内的热气刚来到外界一秒,就全然变成了冰冷的寒气。

想来是注意到了门外的孙逸云,爷爷对门口的大黄狗不怒自威的瞥了一眼,大黄狗就只能“哦呜~”着回到了自己的小狗窝中,尾巴耷拉着。

“再忍忍,再忍忍,只要再忍一会,爷爷就肯定会让我进门的……”深知爷爷性格的孙逸云咬紧牙关,死死的坚持着。

“恩……”感觉到有些冷的男婴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呜呜咽咽到。

“是有些冷吗……”孙逸云看了看自己的破败的棉衣,咬咬牙,最终还是把棉衣脱下,盖在了男婴的身上。

而自己上身却只有一个破毛衣和一件缝缝补补多次的上衣,冷的浑身发抖,手脚都快冻的没知觉了。

但就算是在普遍人族体质较强的东荒依旧称得上体质非凡的孙逸云,在这种极寒天气下,穿这么单薄,也逃不过冻倒的命运。

“意识……逐渐模糊了……”面色发青的孙逸云的视野逐渐暗淡,意识逐渐模糊,体温逐渐降低……

“额……”噗通一声,孙逸云斜倒在家门前。

……

“好暖和啊……”孙逸云带着朦胧睡意的睁开了眼睛,在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他瞬间精神了。

破旧的小石屋,自己是在家里,在自己的那张靠着火炉的床上。

“爷爷?”孙逸云猜测是爷爷把自己带来的。

他四处看了看,爷爷正坐在床单的一边。

“爷爷!”

“你醒了?”爷爷背对着陈逸云道。

“恩!…那个,小婴儿呢?”

“在哪里。”爷爷随手指了个方向。

孙逸云顺着看去,果然直立起上身,怀中抱着男婴,给男婴喂母乳的妈妈。

我站在一旁,看着母亲怀中的男婴,对这条脆弱的小生命充满兴趣,好奇的对视他那双湛蓝清澈的眼眸。

“以后他就由你照顾了,自己承担好责任。”爷爷不喜不悲道。

“由我照顾…爷爷!难道说!”孙逸云察觉到了要素。

“先别高兴,以后要是照顾不好,或是这小子不听话了,我就把他丢出去!”

我再努努力…把老命豁出去也够了……

“是是是!知道了爷爷!爱死你了!”孙逸云满脸欢喜的答应下来后,下床穿上鞋,跑道了妈妈旁,柔情的看着男婴。

“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孙逸云嘴里重复着。

“哼哼。”妈妈轻笑道,她可是一直知道,孙逸云有个妹妹了,又一直想要个弟弟,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

“对了!爷爷他叫什么啊!”

“叫……”爷爷迟疑了。起名字,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呢,毕竟是一辈子的事,需慎重些。

恩……

爷爷下床,在放在一边的竹篮里,用手掏了掏,拿出来一只没有任何纹路,朴实无华的黑铁小钟。

随手晃了晃小钟,小钟涤荡出红尘不可现的无色波纹,发出类似“圣昀”的声音,甚是奇异。

圣昀…

他再晃黑铁小钟,这次则是十分普通的“铛铛”声了。很神奇,明明不是铃铛,是钟,晃动也可发出声响。

爷爷顿了顿,道:“就叫他,圣昀,好了。”

“圣昀?好名字!那以后我的弟弟就叫圣昀了!”

“圣昀圣昀!我是哥哥啊!会叫吗?哥~哥~”孙逸云蹦蹦跳跳,靠到我旁边,眼中充满激动的看着男婴道。

“逸云,他还不会说话呢,现在还太早了。”妈妈轻笑到。

“是吗……”

小圣昀两只明亮的眼睛看着孙逸云,他刚吃完了奶,现在小嘴里正含着手指头,磕磕绊绊的,奶里奶气道:“哥…哥……”

“?!”在场四人皆惊。

“妈妈妈妈!你听到了吗?!圣昀会说话了!”孙逸云惊呼道,孩子的第一句话居然喊的是他,还有比这更令人惊喜的吗?

“还真是…出人意料啊……”母亲虽说早已接受了大千世界不奇不有,但还是有些惊讶。

“圣昀圣昀,你会说这个吗,妈妈……”孙逸云跃跃欲试。

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稚嫩的脸上写满呆愣;爷爷嘴里叼着老烟斗抽烟,看似淡定,但微微抽动的眉角还是令他暴露了。

“妈…妈……”小圣昀再度口出人言。

“妈妈,你看你看……”孙逸云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

“这!就是我的哥哥!”八岁幼女孙曦珩扬起高傲又漂亮的小脸,双手叉腰,两眼轻闭,自学生椅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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