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杨忠义出去买了两匹黑色布料。布行老板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赠言道:“子时之后,巡城官兵的巡逻时间,是一个时辰一次。那时候出来,风险会小的很多。”
杨忠义能被这么钓鱼执法吗?他解释道:“我替我邻居买的,我邻居家办白事。”
布行老板愣是没听明白,道:“办白事,你买这么多黑布干嘛?”
杨忠义瞎扯淡:“兹夫尔人,民族风俗不一样。他们还有吹拉弹唱,舞池蹦迪,相当别具一格。”
布行老板道:“那我得去看看热闹。”
“入场费十两,小孩半价。这两匹布,就当你的票价了。回见”杨忠义一溜烟,跑了。
布行老板一伸手,没抓住杨忠义,随即大喊:“报官,报官。有人做夜行衣,还特么不给布钱。”
杨忠义故意往反方向跑,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城北。这家伙谨慎的性格,已经刻进基因了。
回到拓跋医馆,将两匹布交给拓跋老头,让他找人做两件夜行衣。
拓跋老头一口气,跟杨忠义要二十文。
杨忠义哪是那么大方的人,直接砍到十五文。行就行,不行他回去找布行老板做。
拓跋老头不知道,杨忠义的布是拿他“白事”的票价换的。不可能敢回去,找布行的老板。因此,拓跋老头咬咬牙同意了。
拓跋老头找他相好的,以每件五文钱的价格,外包出去了。最后,他能赚五文。
这手工价,要是在江南发达地区,保证能让人堵着门骂。可在西部,这种荒凉的地区,五文钱已经是不错的价格了。
杨忠义早上拿到的布,晚上两件不太合身的夜行衣就做好了。
霍都穿上之后,手脚都不灵活了。他不满道:“杨忠义,你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裁缝吗?你看我胳肢窝,被顶的,手都放不下来了。”
杨忠义怒视拓跋老头,这老家伙八成吃回扣了。敢拿这么次的手艺,来糊弄自己。
拓跋老头赶紧委屈道:“杨少侠,霍公子,实在是时间太紧了,如果你们多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找到手艺好的老师傅,可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还做两件。我找的裁缝,已经尽全力了赶工了,据说现在都累的不省人事了。”
杨忠义道:“累昏了是吧!来来来,你带我去看看,如果敢没昏,我打的他一辈子别想醒。”
“不,不必了吧!人家娘俩相依为命,也不容易……”
杨忠义指着拓跋老头的鼻子道:“我就知道,你老家伙拿我的钱去泡妞,我跟你说,这事没完,她女儿多大了,许人家了没有……”
拓跋老头连忙说道:“许了许了,许了我家远房的侄子。”
杨忠义一脚踹过去,被拓跋老头很敏捷的躲开了。杨忠义骂道:“你搁我这玩一石二鸟呢!”
霍都有些无语了!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多嘴,非得说衣服不合身。不知道杨忠义神经病吗?不知道杨忠义贪财吗?不知道杨忠义会打老头吗?这都没完了的,分不清主次。
霍都过去拦住,道:“算了算了,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出去,卖早点的就该出摊了。”
杨忠义道:“不踹他一脚,我出不了这火。”
霍都道:“算我的,十五文钱算我的行了吧!”
杨忠义不满道:“这不是钱的事,是做人不应该这样,拿我的钱,去泡他的老太太,那传出去,我冤大头的形象就坐实了。”
“给你三十文。”
“走走走,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解决杨忠义,只需要给钱。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给的不够。
以两人的轻功,飞檐走壁,只消两刻钟,就到了兰州府衙旁边的停尸房。
地方不大,但是守卫森严。
一般的尸体,送不到这里。不重要的,或者无人认领的尸体,会被直接拉到城外的万人坑。
只有特殊的人,才会被临时送到停尸房,等待处理。
两人趴在高处的屋顶上,看着停尸房外面有一队官兵,绕着房子走。里面院子里,站着八个手持长枪的士兵。
停尸房屋顶,前后左右,还躲着四个手持弓弩的射手。
杨忠义握着拳头,放在眼睛上,装作望远镜,观察停尸房。
霍都不明所以,也学着杨忠义的动作,拳头当望远镜用。
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一定会觉得,这两人真二B。
杨忠义道:“我说老霍,你说停尸房里面,还有没有人看守?”
霍都道:“这可不好说,里面黑乎乎的,就算站在院子里。也看不清啊!”
杨忠义问道:“有啥计划吗?是单刀直入,刺刀见红,往里面硬闯,还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引开他们。”
“硬闯吧!以我们两个人的武功,先解决屋顶的四个射手。然后冲下去,一个人挡住门外的士兵,一个人去里面偷尸体。”霍都做着计划道。
杨忠义一口答应道:“好,这个计划可行。那我就留在这里,替你们把风,万一有人来了,我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