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老身有话要说”何夫人不等杨忠义说话,抢先开口道。
铁勇倒是尊重她,对何夫人的敬佩,也不作假。何有道一死,引动婺州三江五湖混乱。风鱼堂在婺州的势力,岌岌可危之下,是何夫人力挽狂澜,稳住了局面。
属下得力,又是女流之辈,做的再出色,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
铁勇道:“何夫人请讲!”
何夫人走到议事厅中间,站在杨忠义身边,道:“帮主,当日杨忠义寻求老身帮忙,帮他洗脱冤屈,并极力辩解,老身的丈夫,不是他杀的。老身见他言语恳切,又带了两个人证,老身一时心软,便同意了帮他。这也就是,今天的会议了。只不过,杨忠义所说的人证,在日前到达绍兴府,被人暗中下毒,毒死在路上了。这件事,是杨忠义亲口对老身所说,老身当时听到,也伤痛不已。今日,杨忠义又找来两个人证,前后言语不一,老身实不敢再信他半句话。”
铁勇沉吟一会儿,道:“杨忠义,何夫人所说,可是属实?”
杨忠义道:“确实如此!”
铁勇道:“那你如何取信帮中众人?”
杨忠义道:“回禀帮主,我怀疑,何堂主之死,与何夫人有关!所以,我才定下瞒天过海之计,以两名人证为诱饵,引帮中前辈,今日汇聚一起,解开真相。”
此言一次,满堂震惊。
“杨忠义,你这个狗东西,你害死师父,现在又要嫁祸师母不成”秦北大怒,冲出来欲要动手。
几个总坛弟子,连忙拦住了秦北。
“杨忠义,师父师母收养你在府中,抚养你成人,如今你恩将仇报。禽兽不如。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秦北被拦住后,依旧大骂。
杨忠义不理会,而且对何夫人道:“你故意安排秦北与我一道同行,取得我行程信息,再安排其他人,袭杀证人,对不对?”
何夫人道:“没有,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不过,按你说的,如果是我安排人,袭杀你们,而我又是知道你们行程的,那我不是成了最大嫌疑人了。”
杨忠义鼓掌,笑道:“是呀!为了洗脱嫌疑,夫人将我的行程,透露给三帮五寨。海沙帮黄飞龙又死在我手中,三帮五寨的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们重金请动了黑衣十煞,来追杀我。不过,三帮五寨也有自身的打算,他们也想知道,何夫人有什么目的?所以,他们打算一同抓走秦北。”
有黑衣十煞的追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我和他们的身上,而忽略了,对人证的保护。
只要秦北暗中,弄死人证,那么杨忠义就再也洗脱不了杀人的嫌疑了。
“一派胡言”何夫人怒道。
杨忠义也不理会,对那对母女道:“坐在上面的,便是江沙帮帮主,你们有什么话,尽可说明,帮主慈悲为怀,定为你们做主。”
母女闻言,急忙跪地,哀求道:“请帮主做主,放了我们丈夫(父亲)”
铁勇问道:“你们丈夫,可是与杨忠义接头的私盐贩子?”
那个母亲点头道:“是的。我家相公受人所托,将何堂主骗出,诱杀于水康溪,并嫁祸给杨忠义。”
铁勇道:“你可知,何人收买你的丈夫?”
那个母亲道:“我不知情,相公也没有对我说过。”
铁勇道:“那你可知,你丈夫身在何处?”
那个母亲一指林在先,大声道:“被他抓了。有一天晚上,相公回来之后,就催促我们赶紧走,说怕被杀人灭口。于是,我们一路北上,想去临安府,想着天子脚下,总能保得性命。可没想到,还没有出婺州地界,就被水鱼堂的人发现,我家相公为了保护我们,他独自引开他们,如今生死未卜。”
铁勇看向林在先。
林在先只得起身道:“那一日,水鱼堂弟子来报,说发现了他们一家人的踪迹,属下觉得,他们是何堂主被害的重要证人,不可轻易放他们离去,因此自作主张,将那个私盐贩子,抓拿囚禁。”
铁勇道:“可问出什么?”
林在先摇摇头,道:“属下无能,原本想抓回这对母女,再威胁那个私盐贩子,或许可问出什么。谁知道杨忠义临插一脚,破坏了属下的精密计划。”
杨忠义朝林在先拱手道:“老林啊!要不是你设计在桃湖埋伏我,我哪有机会,碰到她们母女二人。现在,你可以把那个私盐贩子,交出来了吧!”
林在先哼了一声,装作没听见。
铁勇只得道:“林堂主,想必你已经把那私盐贩子,带到了。叫他上来问话吧!也好让这个案子,早点尘埃落定。”
“遵命”说罢,林在先下去了。
不多时,林在先领着两个弟子,两个弟子左右架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瘦骨嶙峋,浑身血迹斑斑的男人上来了。如果没有人掺扶,这个人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母女一看,扑在男子身上痛哭。
全厅上下,皆冷漠看着他们。
这个男的,受人钱财,杀害他们江沙帮堂主,这等罪责,死不足惜。自然不会有人同情他,更不会有人看他受尽折磨,而责备林在先。
包括杨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