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红日重重地落在地上。
“丢河里喂鱼。”林溱说完看向宋平安。
“殿下意下如何?”
“听林少将的。”宋平安慵懒地起身,不经意间扫了红日一眼,略过她那怨恨的目光。
送亲队伍,继续向北祁而行,越靠边境,寒意越甚。
马车内,阿幻将斗篷披在嘴唇发紫,瑟瑟发抖的宋平安身上,面露担忧。
“奴婢去找林少将,请大夫。”
“没事,老毛病了。”宋平安缩在斗篷里闭目养神,冷宫的冬天比这还冷,她都扛过来了,只是落下这一冷就发作的寒症。
“殿下。”马车外传来一道男声。
阿幻拉开帘子,只见羽军手里拿着两个汤婆子。
“派去买炭的人还未归,先用这个驱寒。”
“谢谢。”阿幻赶忙将汤婆子放在斗篷内,宋平安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
暖和起来的宋平安睁开眼,看到阿幻那好不到哪去的脸色和那冻的通红的手,将斗篷打开。
“过来。”
“殿下别冻着了。”阿幻急忙把斗篷拉紧,包裹好宋平安,生怕慢一点寒风就进去了。
“我还是有些冷,两个人暖和些。”宋平安说完就用斗篷将两人裹起来。
阿幻受宠若惊,不敢大动,怕弄到宋平安,刚刚还寒意占据全身,现在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阿幻鼻头一酸。
感觉到身旁的阿幻在抽泣,宋平安不语,只是抱着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阿幻更加忍不住了,哇的一声,黄豆般大小的眼泪止不住似的落下。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阿幻从小就在浣衣局,被人欺负,排挤,宋平安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以后不止我一个,还会有很多人对你好的。”
突然有温暖的感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宋平安最是深有体会。
十年前
阿娘睡了好几天都没有起来,五岁的宋平安站在床边大哭。
每次她哭,阿娘就会抱着她,给她唱她最喜欢的曲。
可那天她从白天哭到晚上睡着,第二天娘亲还是没有起床。
不知过了多久,师父出现将奄奄一息的她救活,告诉她,阿娘原本是可以无忧无虑,荣华富贵的过一辈子,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