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戴浩他还远在万里之外的帝国西疆，怎么可能两天就被抓回来……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公爵夫人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瞳孔涣散，双腿发软，仿佛痴呆般反复呢喃道。

“公爵夫人，经过这几天我终于明白了，你在精神上竟也意外地很坚强。”

“于是我稍微换了一种更有趣的玩法。”

霍雨浩凑近公爵夫人的耳边，仿佛恶魔低语般，病态地笑道：

“要杀死谁，选择吧。”

“他们应该都是你重要的人吧？”

“你认为会有人来救你，所以内心依旧抱有希望吧？”

公爵夫人眼睛一转，惊恐地看着霍雨浩的脸。

“那么，你选谁？”

“如果你不选的话，我两个都杀掉了啊！”

看着面前二人情绪激动地挣扎，公爵夫人满眼恐惧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这么真实，好像他们真人就在我面前一样？！

到底是幻术还是现实……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快选，快选，快选！”

霍雨浩薅起她的脑袋，声音逐渐疯狂。

“丈夫？儿子？右边的？左边的？快选啊！”

突然，他又从疯狂中恢复过来，面带冷笑道：

“那我换个说法吧……”

“你想救谁呢？”

公爵夫人看上去已经有点失心疯了。

她披头散发，嘴唇哆嗦着，不断低声重复道：

“救谁、救谁、救谁、救谁……”

“这里幻境，他们都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的…我谁都不救！”

突然，她情绪失控，大声喊道：

“要救就救救我！”

闻公爵夫人此言，霍雨浩先是一愣。

待反应过来，他释然地哈哈大笑起来。

“呣呣呣唔……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回答，真是在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啊。”

“真不愧是个连人渣都不如的人类，连自己丈夫儿子的生命都熟视无睹，只管自己死活。”

霍雨浩转到公爵夫人面前，突然将脸贴近，神色恐怖道：

“不过你可能是想太多了。”

“我连让你死掉都舍不得，又怎会舍得放你走呢？”

说完，他颇感无趣地起身，走向戴华斌与戴浩二人。

“这个吗，就杀这个行吗？”

霍雨浩猛地掐住戴华斌的脖子，把他提至半空。

“对不对？快选！夫人，你看啊，快看啊！”

看到戴华斌空中无力乱蹬的双腿，还有那无助凄惨的眼神，公爵夫人越发恐惧了。

嗤——

戴华斌脖子一歪，没了声息，整个囚室瞬间安静下来。

“呼，这不是坏掉了么？”

霍雨浩遗憾地说着，就像是一个恶魔。

转过身，霍雨浩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公爵夫人。

“全部都是你的错。”

一声巨响响起，戴浩身下的那块地板突然伸出一根巨刺，彻底终结了他的生命。

在公爵夫人心态抵达崩溃的边缘时，霍雨浩、戴华斌与戴浩的身影突然全部消失了。

公爵夫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血迹，呢喃道：

“我猜对了，果然都是幻觉，戴浩和儿子他们都没死……”

公爵夫人刚想借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喘息，余光却偶然间瞥到了蹲坐在椅子旁边的人影。

她正无聊地拨弄自己的头发。

没错，还是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霍云儿。

“霍云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只是我的幻觉，亦或者说，我死了？”

面对这个曾被自己迫害死的女人，公爵夫人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底气。

但也只有一点点。

“夫人，你有想过，到底是谁让你沦落到这等境地么？”

霍云儿一边挑弄着头发，一边无聊地问道。

没等公爵夫人发话，她又自问自答道：

“当然是你自己了。”

“世界上所有的不利因素都是因为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我与小雨浩，就是因为能力不足，才会被你一步步欺压、压迫，最后落得母死子逃的凄惨下场啊。”

“现在，该轮到你了。”

嘭！

囚笼的大门第三次被踢开，进来的依旧是霍雨浩。

他看着霍云儿，声音变得温柔许多，但依然是对着公爵夫人说道：

“这世界对弱者的无情，比任何盾牌都要坚固。”

“我们无法将它打碎，你也同样如此。”

“错的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

霍云儿柔情似水地看着霍雨浩，眼底里满是不舍：

“雨浩，难得的愉快时间就要结束了。”

“你的前辈马上就要「摧毁」这里，还是尽早离开吧。”

“嗯！”霍雨浩点点头，面带微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就在我的幻术里。”

“哪怕……你只是我假扮的，自说自话的人偶……”

霍雨浩落寞地低下头，霍云儿、密闭房间、红色囚笼、黑白地砖乃至捆住公爵夫人的锁链与椅子，全都变成支离破碎的碎片，渐渐加速着向天上飞去，最后消失不见。

回到那黝黑的房间，公爵夫人瘫倒在地，不再抵抗。

“该结束了。”

霍雨浩提起染血长剑，刺进公爵夫人的大脑。

公爵夫人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失去生息。

这时，房门开了，开门之人恰好旁观了这一幕：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