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师兄弟们大声的斥责:”一个一个来。谁往里闯,别怪我们手里的梭镖不认人。“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老人。他弓着腰,满头灰白的头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见院子里只有俺坐在桌子后面。便大胆的向俺走来。俺说:“叫啥哪个村的?”
那个老人向说“李庄的,李满仓!”我翻开李庄的账本,找到李满仓这个名字。
李满仓对俺说:“俺的是二两银子。你应该给我二两二钱银子。”
俺在账本李庄的账本上找到了他的名字。看了上面的记录。俺说:“账本上写着是1700文。没写着你地丁钱二两银子。”
李满仓说:“咱们这儿850文一两银子。俺的本利相加可不是二两二钱银子。”
俺说:“你交的是铜钱?不可能按银子给你算,另外利钱是五厘。
你的本金是1700文,利钱85文。一共是1785文。”
讲完俺从那个装铜钱的箱子里拎出了17吊,每吊100文。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串铜钱,从上面数出了15个,摘了下来又在下面打了个结。把剩下的钱扔在那17吊钱上。
“李老叔。咱们两家虽然不是宗亲。但我们毕竟同姓李。而且住到同一个村子里的乡亲不要闹的让大家撕破脸。面皮上都难看。这是你的本息,拿走吧”
李满仓说:“不对,你应该给俺二两二钱银子。”
我说:“按账本上就是这么多。你要还是不要?不要你就出去,让下一个人来领。等大家都领完了。然后让乡亲们评评理,你到底是二两二钱银子还是1785文?”李满仓看了看便哼了一声。把铜钱装在他带来的搭链里,扭头就要往外走。
俺他扭头就要走,连忙厉声呵斥。说:“慢着。欠条!然后再往这个账本上签字再摁个手印。”
“俺不会写字儿。”
“那就摁个手印。”
李满仓转了个身,走了回来,先在账本上摁了个手印。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欠条。
上面写着信香堂收取信徒地丁钱1700文。立字为证为,若无灾年,年底还本息钱。1785文。下面是年月日和信信香堂的印信和李满仓的名字。
俺核对完后露出笑脸和脸,和颜悦色的对李满仓说:“满仓叔,麻烦你个事儿。到外面说一声让下一个进来。”
李满仓对俺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满身横肉的大汉。他走到走到俺面前说:“快点给俺钱。”这个人我也认识。是村里的一个无赖。仗着身高力气大经常在村里小偷小摸的,占别人一些便宜。
俺有被并没有被他凶恶的面孔吓住,而是冷声的对他说道:“把欠条拿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欠条,放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今有信徒捐赠现香火钱2200文。以此为证。下面是信香堂的印记。和一个叫谷子地的人名字。
由于我是本乡本土的。所以村子里大概谁叫什么名字我都清楚。
我看了他一眼,对他说:“我说你叫什么?”
“俺叫谷满屯。”
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急忙解释道;“谷子地是俺叔,俺叔生病了无法动弹,所以俺代替来领钱。”
俺说:“不中啊。让谷子地本人来。”
“俺叔病了。让俺替他来拿钱。”他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理由。
俺丝毫不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道:“你这张条子有问题。所以我才让你叔来问个清楚。你这不是印福钱。也不是地丁钱。你这上面写的是捐赠,也就是说白给的。”
“凭什么李满仓能领到钱?俺领不着。”
俺把欠条还给了他。然后对他说:“你先出去等我把地丁钱和印福钱都结清了,再说你这种情况。”
谷满仓说:“你不给钱俺就自己拿!”说完他就向箱子走了过去。
俺在发钱之前便已经遇到了这种情况,便伸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手边的木棍,几下将他打倒。
这已经失去抵抗力的谷满仓,又把他拖到旁边木柱上边把他绑在了上面。然后把他的那张条子塞到他的怀里。
“你先在这儿冷静一下,我先处理那些要还要钱的。”
我从院儿里走到门口,对门口的师兄弟点了点头。然后走回了我自己原来的位置。
外面的师兄弟喊了一声“下一个。”
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他梳着一个冲天辫儿。脖子上挂着一个银项圈儿,手里拎着一个布袋,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他来到俺面前先开口冲着我喊道:“四哥,我把全家人的条子都带来了。家里其他人不好意思来。所以我代表他们来了。”
我抬起头一看是我二叔家的二小子李总德。他冲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小子从来都是调皮捣蛋的,是谁都能搭上几句话的人。我从小经常和他一起玩耍,经常下河摸鱼上树掏鸟,分享着那些我们眼中的美食。
我抬起手来,把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条子有五六张。我把那些钱合计算了一下。本息合计一共二十七两银子。
但其中有一张也和谷满仓拿来的一样条子是上面写的捐献,数额是二两。
我拿着那张条子略带犹疑的问李总德:“这张条子是怎么回事?”
李总德回答道:“这是奶亲手教给我的,说是她的私房钱。”
我心里暗骂的,这群王八蛋专坑老实人,欺负人们识字的不多贫苦的老百姓。这老太太不知存了多少时间,才存了这点儿私房钱,如果不是我接手恐怕这些钱就会打水漂了。
我从银箱里拿出了一些银子放到秤上称了二十七两高高的。
我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些铜钱塞到李总德的手中“你跑一趟也不容易。我偷偷给的拿着回去买糖吃。”
我把钱装到他拿来的褡裢里,“你把钱拿好,出去叫下一个进来。”他张着嘴,傻笑着一蹦一跳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