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芝听到爸爸的话,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难道这位同志真的没救了?
“如果他在上海,手术器械和药品都齐全的话,他抢救过来的希望也不足50%,何况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地方。”
“都怪我如果耽误时间……”一个男人痛苦的声音传过来。
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安慰那个男子道:别难过。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已经尽力了。你要相信何医生的医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在那一刻,灵子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无奈和不舍。
何灵芝像一个尾巴一样跟随妈妈来到了围屋的一间屋子。
灵子发现在爸爸也在这里,他正专注地给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治疗。
这个人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尤其是他的大腿,异常肿胀且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红色。右边的腿比左边的腿整整大了一倍,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过一口似的。
他的腿上有一个明显的洞,不断渗出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整个场面让人毛骨悚然,而爸爸则在这恐怖的场景中努力救治这个可怜的病人。
有人正对着爸爸说道:“他的腿之前被子弹打伤了,但一直没有取出子弹来。而且他从其他地方转移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加上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药物可以用,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那是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好像在庆祝什么人伤愈。这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氛围,让人感到十分怪异。
这时师父从旁边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药。他来到伤者的身旁用一个竹片撬开了那个伤员的嘴,把那碗药灌到嘴里面。
灵子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不用看,她都知道这肯定是经过自己改良之后师父拿手手段符水,就是掺了大蒜素的酒。
何灵芝突然想起了一个治疗方法。然后悄悄的跑出去,从她的饴糖罐里挖出了一小块饴糖装到碗里。然后灵子偷偷摸摸的拿着这个瓷碗把它放到了厕所的旁边。
看见检厕所周围围绕着嗡嗡叫的苍蝇,何灵芝调皮的笑了一下。就靠你们了,我心里说道。
一天以后,灵子在放饴糖的那个碗里看见了一些蠕动的小小的蛆虫,灵子用一根细针从那里挑出了20只蛆。
然后灵子拿着包裹着驱虫的纱布,悄悄的靠近了那个昏迷不醒的伤人的房间。
灵子悄悄的伸头看了一下,里面看护他的人不在。
那个伤员躺在床上,嘴角,嘴唇上的皮肤翻卷着。何灵芝拿着一根棉签蘸了蘸水在他嘴唇上涂抹了。
假装在照顾他,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之后,灵子快速的来到他的伤口,用手扯开了覆盖在伤口之上的纱布。
然后快速的把那个纱布取出来,把里面的驱虫都倒到他的伤口上。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驱虫都已经放进去之后,将原来片覆盖在伤口上的的那片纱布重新粘了回去。
做完这件事她长出一口气,心虚的向四周观察了一下,的确没有人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
因为何灵芝知道这个伤员在换药时在三天以后。决定等了两天在中午的时候准备把那些蛆虫取出来。
因为围屋中的药品都放在父母的卧室之内,灵子有这个便利的条件。
等到灵子定好时间的中午,正好爸爸妈妈都不在房内,她拿起一个托盘,将需要的东西,镊子,纱布酒精还有一个灵子自制的一碗符水放到托盘里。
何灵芝端着这些东西从当做药房的房间里出来,顺着道路来到了那个昏迷不醒伤人的病房的外面。
好在一路都没有碰见人看见灵子这像小偷一样的动作,毕竟在自己家里即使有人看见也以为她在玩耍。
何灵芝把托盘放在轻轻地上用双手悄悄的推开了大门。可是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呆立在当场。
那里由于围屋的窗口小,屋里并不是十分明亮。但是窗外阳光照进的光柱却笼罩了屋中的一道人影。
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站在那个伤病员的床前。一手拿着酒精瓶,一手拿着棉签儿,正准备用酒精湿润昏迷不醒的人伤口上面的纱布。
灵子刚刚把门打开把盘子放到地上一抬起头便看见在那里站立着瞪口呆的人。
“丕艾琳,不要捣乱,回房间去睡午觉。妈妈给这位叔叔换完药就去陪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马上就发觉了不对。因为灵子脚下的医疗盘子,这上面摆的东西和她那种鬼鬼祟祟的表情放在一起,就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住的情景。
“你鬼鬼祟祟的端着这个盘子和哪个药品到底想干什么?”
何灵芝看见事情已经败露,而她往伤员伤口里放蛆的事情又不能向外说,如果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别人不会认为灵子是在治疗的,只是因为只是会以为她在恶作剧。
幸好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人是妈妈。以何灵芝对妈妈这些天的了解,他是不会出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