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不买别乱摸,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店铺掌柜皱眉怒斥。
没有丝毫的恼怒,王元却还是收回手掌,指着刚刚触摸的纸张询问道:“掌柜的,不知这纸张多少钱?”
“十文钱一张,买不起就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掌柜表现的十分不耐烦。
从对方的穿着以及气势上看,顶多就是仆人,连书童都算不上,这样的人是绝无可能买得起纸张。
一张纸就要卖十文钱、质感还如此之差,王元不禁有些咂舌。
古代读书少除了文学书籍被大家族垄断外,跟这些笔墨纸砚也有很大的关系。
唐朝初立,一家人每月的平均收入最多不超过二十文,除去平日的生活开销、一年能存下来五十文都算是勤俭。
见到王元离去的背影,掌柜丝毫不吝啬嘲讽,“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摸摸,晦气。”
背后传来的嘲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不说古代,即便是在后世,你没钱、心底总感觉落别人一头。
什么文人风骨、尊严,在穷字面前都是浮云,生存都是大问题、还谈什么尊严?
整个上午,王元不断走走停停,跟王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午时回到客栈,张云志才迷糊的睁开双眼,捂着腹部、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
丢过去两张馕饼,自己从随身包裹中再次取出一张啃了起来,脑海内整理最近的一些计划改变。
“到了酉时喊我。”吃完馕饼、提醒一句,王元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眼。
胸前的伤口表皮已经愈合,但里面的层次还未完全闭合,长时间的骑马颠簸还会传来隐隐作痛感,即使在后世做手术、里面的伤口都要缝合几层,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恢复。
至于里面会不会感染,不是王元现在能左右的,只能听天由命。
张云志点头,默默守在床旁,推开窗户、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甚是无趣。
若此刻有美酒相伴,定然不会如此。
想着喉咙吞咽一口唾沫,馋虫再次被勾了起来,只能不断回忆昨天酒中滋味。
此间事了,说什么回去都要向老大索要一坛。
斜对面的屋顶,老人正倚靠在房顶之上,他所在的位置完美的错开对方的视线,握着酒葫芦不断往嘴中灌酒。
明明在以前是不可多得的美酒,眼下喝起来却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酒中那苦涩味道被放大了千万倍,没有回甘、只剩下无尽的苦涩。
“你这混账小子可是害苦了老夫,今后要老夫怎么活。”老人板着一张老脸。
手中的美酒与昨日相比,滋味有着天差地别感,这还能叫美酒?完全是马尿好不好。
单手一扣,酒葫芦上的瓶塞被盖上,抬手一抹、绳索挂在腰间,单手撑着脑袋望去,“你小子要不是赔偿老夫,老夫跟你小子没完。”
熟睡中的王元自然是不知晓自己已经被一位高手惦记上,即便知晓情况最多也只能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