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皂角液,沈映月把那张面值十文的大明宝钞塞给梁景,就跑去溪边洗衣服了。
这些衣服大部分都是她和梁寒初的,她的衣服是棉制居多,梁寒初的大部分都是麻,还打了不少补丁,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都是她从村里各个地方抢来,偷来的,她打算洗干净后拿回去还给人家。
沈映月胖,随便动几下都能动出一身汗来,干活的动作也比一般人要费劲,洗那几件少得可怜的家具就花费了不短的时间,衣服还没洗完,就已经是下午了。
陆陆续续有上山下地干活的妇人先回家做饭,见到正在溪边洗衣服的沈映月,一个个都面露惊奇。
“哎哟,这不是早上掉到枯井里去的梁家三婶子?怎的现在没事了呢。”
“她那么胖,摔不死的,有事才奇怪呢。不过她竟然会来洗衣服,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该不会又使坏,拿了梁家的东西到溪边扔掉吧?”
“哪会呢?她只会把别人家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搬,怎么可能会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呢。”
“就是就是,都说这梁家三婶子她就是只貔貅,只进不出的,可别说,说不定梁家娶了这媳妇还是值得的呢。”
妇人们对沈映月冷嘲热讽。沈映月的坏名声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在这村子里,她是个极其不受待见的,被村里人嘲讽也是家常便饭。
沈映月把一件刚洗干净的棉布上袄拧干放回桶里,抬头看向那边那些妇人。
“周大嫂,上次借了你家的锄头没还,赶明儿我再送到你家去。”
“林三婶,前不久我踩了你家的瓜地,弄死了不少冬瓜,实在抱歉得很。刚好我家有块地跟你家是挨在一块儿的,我下次去犁地顺便帮帮你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