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姆就是因为患上尘肺病没钱看医生，又有家要养不能停止工作，因此只能上山找草药。”

“但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就像绝大部分人一样，之后他的妻儿坐火车跑了，工头也把他当精神病轰了出去。”

艾登沉默着听完了这些话，再次望向痛哭的老吉姆，有些笑不出来了。

趁着老吉姆独自悲伤时，摩根走进了那两匹夏尔马：“吁，吁，放轻松，好孩子。”

那两匹马本来有些不安，鼻孔吹气发出警告声，前蹄蠢蠢欲动，但听到摩根的安抚后，它们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顺从地接受摩根轻拍背部。

摩根将两匹马牵了出来：“来吧，之后还给他就行，等他变回马的时候，他就不会记得这些伤心事了。”

凯尔纳拿起缰绳，和艾登共乘一匹马，摩根单独骑一匹马，他们准备好提灯点亮挂在马的腰部，然后走上山路。

夜幕逐渐笼罩，阴云遮挡了月亮，今晚反常的黑，四周安静异常。

山里渐渐起了雾，大大缩减了灯光范围，令荒凉的山路多了一丝诡异。

摩根轻拉缰绳让马匹减速，举起提灯照亮前方：“真是反常，这里头一次起这么大的雾，跟紧点，小心马蹄踏空坠崖。”

雾气愈发浓郁，艾登心里愈发毛骨悚然，要是老吉姆说的那个怪物在附近的话，响亮的马蹄声配上提灯实在太醒目了。

艾登咽了口唾沫，随意找了个话题缓解不安：“摩根先生，我都没问过你，那个传说是真的吗？是你给了范霍恩最后一枪...”

“什么？怎么可能，那个传说纯属扯淡。”摩根嗤之以鼻“你知道那时范霍恩的人头值多少赏金吗？不论死活都够你买下一个小国了，如果传说是真的，我早就离开外泽灵当富翁去了。”

“那是谁拿到了赏金？”艾登有些疑惑。

“谁知道呢，不管是谁，估计早就离开这鬼地方，过得比你我好多了。”摩根说道。

山路越来越陡峭，窄到只够一匹马通行，穿过一段悬崖峭壁边的蜿蜒小路，前方的摩根拉住缰绳：“就是这里了，范霍恩帮的旧营地。”

艾登所乘的夏尔马跟着转过弯道，山腰间的空地出现在视野中，空地上有几辆损毁的马车残骸，靠中间的位置有篝火的痕迹，看上去荒废已久。

艾登和凯尔纳先后下马，摩根将两匹马牵住，把缰绳随意套在一块石头上，将挂在马鞍的提灯取下，分了其中一个提灯给凯尔纳。

摩根看着一片狼藉的旧营地，感慨着叹了口气：“所以，从哪里开始？”

凯尔纳拿起提灯，稍微驱散雾气：“先分头看看，有没有可用的线索吧。”

摩根一脸苦闷地啐了口痰：“说实话，过了几十年了，各路强盗、小偷甚至动物都把这个地方洗劫一空了，恐怕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三人分头搜索，艾登没分到提灯，他绕着营地边缘走了一圈，发现不少埋在土里的子弹壳，但除了说明很久之前这里爆发过一场大战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