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呀,那是心都凉了。刚刚还是猜测,现在这是坐实了呀。这是得多厌恶自己,看看这手指节都捏白了。
初来这个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让聂风很没安全感。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可以感觉到聂大帅聂夫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可是这种关爱是给他们儿子的,而他又不是,他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替代品罢了。
前世的孤立,让聂风觉得自己不会有被人喜欢那份气运,就算他们永远不会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也会因为其他的原因厌弃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的与他们画个界限。
至于聂云,当了二十几年独生子女的聂风,哥哥这种生物完全理解不了。一上来聂风就保持警惕,见聂云一脸的冰冷,想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再加上聂云腰间的两把枪,聂风很怕他看自己不顺眼一个手抖就把自己秒了。
“咳咳……”聂风见事觉得还是开溜的好。
“娘,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听聂风这么一说,厅里几个人顿时紧张起来。
聂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叫过梅香推着自己就走。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聂云本来捏紧的拳头又紧了几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是他伤了腿以后第一次叫自己哥哥。
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小时候,父亲东征西战的,连带着自己和小风也是颠沛流离。
母亲又是个妇道人家,在那些日子里,可以说小风是自己手把手带大的。还记得那夜,自己和小风早早的睡下了,可没过多久就听见枪声连连。
自己背起小风就往一个林子里跑,茂密的灌木扫得脸生疼,小风就用手帮我护着脸。后面追兵越来越近,我们也被逼着一处悬崖边上,小风说他不怕,和哥哥在一起到哪里都不怕。
等父亲在崖下找到我们的时候,小风的腿就坏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发誓,一定要强大起来,这种事情一定不可以再次发生。
也就是那时起,自己就入伍,随父亲出生入死,直到现在才为了聂家,为了小风占了这一席之地。
…………
“嘿……感觉到了吗?”
“什么……”
“刚刚风少过去,你不觉的冷吗?”
“别说,还真是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自己今天穿得少了,打了个寒颤。”
“就是,就是我也是呢。”
“你们看那梅香,都打摆子了。”
“哟……可不是嘛。”
“就她倒霉,被指去风少的院子了。”
“就是,不过好在风少不喜有人在跟前,每天只要按时送饭就行。”
“那也够呛呀。”
“这风少怎么越来越阴冷了,一靠近就觉得冷好多,跟个鬼似的……”
“嘘……,别胡说,小心被夫人听了去。”
聂风走过的一路上,都会有三三两两的丫鬟或者家丁在背后议论着。
都觉得聂风像个移动的冰块,一靠近就冷几度。
这些聂风全然不知,一回院子就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到是对自己那张没事就抽搐的脸来了兴致,没事的时候就用丝针扎几下,看是否有所缓解。
一直跟在聂风身后的安常,见聂风连路都不走了。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把今天刚抓的那个死鬼扔在了聂风背上。看着那死鬼随着移动,在聂风身上趴着滋着牙,想着虽然现在治不了他恶心一下聂风也是好的,反正在这个界,自己也不用急着交差,以后自己抓的死鬼都往聂风这送,自己一个月交一次差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聂风周围的温度会下降的原因,不过还好聂风没有任何不适,这主要还是因为聂风本来就是一个阴魂,只不过是貂判官用了特殊的手段让聂风附在人身上罢了。
聂风现在可以说是人,也可以说是阴魂。但在这具身体里聂风是看不见安常和他身上的死鬼的,不然也不会被安常这么整了。
就这么背着死鬼安静的过了大半个月,期间他那少帅哥来过几次,每次去呢,又都是捏着拳头就那么盯着聂风,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几次聂风被看得毛了,差点翻脸。
…………
在一个乱草杂生的山腰上,一个满头乱发,衣不遮体的男人,正奋力的刨着土,边上放着一口棺材。
晓是这天还不热,可棺材里还是隐隐的发出一股恶臭来,周围围绕着一圈圈乱飞的苍蝇。
男人浑然不觉似的,一锄一锄不急不缓的挖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