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就这么躺着,看着流水似的人从自己周围经过,主要的还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死了一个人了嘛,听说死得忒惨,脑浆子都出来了。
反正看热闹得不嫌事大嘛,没见哪出个车祸不是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这么多人,包括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母亲,楞是没有一个人想着打120急救。
唉,主要还是他的死相忒…怎么说呢,就是见过他死相的人,都不会觉得他还有抢救的必要。
就这么陆陆续续的,红白喜事一条龙进场了。搭着灵棚聂风也被挪在冰棺里,脸上依就盖着布。按照一般的程序是先在家停棺几天,然后送火葬场的殡仪馆让先生算个好时辰火化,最后亲朋好友一起吃一顿各回各家。
自己家的亲戚太远得不说,近的在两三个小时基本赶到。聂风虽然躺在冰棺里还盖着布,可是他却像有透视眼似的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切,有扒在门缝偷窥别人的感觉。
老半天才看见自己父亲风尘仆仆的赶来,他不是赤脚医生嘛,刚去比较远的地方给人看病了。
刚看见聂风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眼里透着心灰意冷,仿佛失了整个世界的衰败。
聂风看着也不是滋味,“真是抱歉了,让你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想着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看见自己枕头底下的卡,虽然没多少钱但也是他唯一的积蓄了。早知道会这样老两口当初就该拼着生个二胎,不知道将来他们该怎么活,聂风都不敢想下去。
就怎么想着的时候,家里请的专门给死人化妆的入验师,来给他整理遗容了。要不怎么说是专业的呢,那妹子见了他的尊容也就只做了个扭曲的表情。
只见她慢悠悠的戴了双手套,眯着眼睛观察着聂风的死相,同时嘴里不停的吧嗒着发出吱…吱吱声,露出那满口黄白相间的牙。
此时的聂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姑凉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埋汰呢,这大龅牙看色泽得有一两个月没刷了吧,口味也忒重了,就不怕把我熏活了。”虽然他不可能闻到味,可是他就是那种不管自己多邋遢,但见不得别人一点的随意。
不管聂风此时心理活动有多么丰富,那姑凉正奋力掰着聂风那颗定了型的鼻涕泡勒。
聂风看着姑凉手里的物件略尴尬了下,想着还是赶快到下一个步骤吧,让我安静的死会。
就这么过了几日,这边吹拉弹唱烧纸扬番的基本上也结束了。聂风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字“冷”,被冻成冰棍了,迷迷糊糊时不时的听见有人哭两声。
好不容易挨到了火葬场的殡仪馆,终于被人从冰棺里抬了出来。“对了下面该火化了吧,哎,也该了了。”聂风突然想到。
就是那姑凉给化的妆吧……,怎么说呢,就是和以前差距不大,只是从惊恐变成了惊悚。
“哟,藏得挺隐秘的呀。害得老子找了好几天。”一个穿得皮夹克,喇叭裤,柳钉靴的男子恶狠狠的说到。
聂风一惊“心想这谁呀,不认识呀,还穿得这么有时代感。”再看了下周围自己父母亲戚满满的都是人,正在沉重的气氛下看自己最后一眼。而且没有人觉查到他的存在似的。
“那个,嘿兄弟,死友……。”聂风询问到。
“死个屁友,老子是白无常座下第八组第三梯队第十四小分队的勾魂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