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看向玉菁,眼中满含愧疚。
只听陆夫人道:“玉菁身为长姐,没能约束好几位妹妹,还同菡姐儿闹脾气,便是最大的错。”
玉菁咬了咬唇,道:“太太说的对,是我错了。”
茵茵想不到她就这样领受了责罚,心道若换作自己,必定心内不平。
夫人行事公正,然而又公正得太过了,茵茵觉是自己带累了姐姐,心中有愧,于是起身道:“太太,三姐姐在宴上处处指点我,并无什么错,说到底是我的错,您别怪罪三姐姐了,往后我一定看顾好我的首饰、荷包,三姐姐要领的罚,也全给我受着罢!”
此言一出,众人都诧异地望向她。
玉菁心道自己同这个六妹妹才说了几句话,方才替她解围也全因长姐的责任在身,并不因为她本人,她如今却这样相护,倒叫她不好意思了。
玉菡也睃了眼茵茵,心道果然母亲是奉承男人的,女儿也学了那些逢迎手段,不能用在男人身上,便用在玉菁身上,这样明目张胆地贴上去,也不嫌臊。
陆夫人显然也没想到茵茵愿意替玉菁受罚,一时错愕,顿了会儿才道:“你小小年纪,自己的罚且受不过来,还替你姐姐受?”
玉菁抻了抻脖子,一脸清高道:“不必了,我的罚我自会领着。”
茵茵看玉菁的脸色,似乎她很不乐意,她心道罢了,三姐姐与她毕竟感情不深,再强求说不定反惹她不高兴,于是也不再坚持。
接着,陆夫人便给玉菁定下了责罚,除抄《女训》、《女诫》之外,每月还得抽出半日来与姐妹们联络感情。
前头抄写的罚倒还好,后头还得姐妹联络感情,这可难坏了她,她看向自己母亲,见她满面严肃,跟断案的包公似的,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玉菡和玉芙都狐疑地望向陆夫人,不明白这算哪门子惩罚。
茵茵更是心有戚戚,她扫了眼桌上几位姐妹,心道每月都得同她们联络感情,那自己还不得叫四姐姐五姐姐磋磨死?叫三姐姐尴尬死?
然而转念又一想,兴许相处下来,几位姐姐对她的恶意也会渐渐消除,这也不失为一个融入她们的好法子。
一旁薛妈妈见罚得差不多了,便上来问陆夫人:“太太说了这许多话,怕是饿了,小姐们也饿了,不如把饭开上来,边吃边说。”
陆夫人允了。
于是不久便有十来个粉衣婢子鱼贯而入,把蒸笼、碗筷和酒馔都摆上来,另有持银盆和巾帕的侍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