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寡妇干笑一声,找了个理,急忙将伤痕遮了回去。
见此情形,徐娇娘也不好多问。
想到那日妖怪所说,这徐小姐有护身符咒,那日符咒感应激发,不仅伤了它,还抹去了它留在她身上的气味。
后来它还想再续未了心愿,可惜没了气味,它虽躲得过城隍兵将,日夜游神。
可黄于县路口纵横,桥头众多,这处路口有路神举杖拦路,那处桥上有桥神持棒打来,它不过小小山野精怪,没多少道行在身,挨了几次打,再不敢踏进县城。
只能想法子让赵寡妇想办法再次将徐娇娘引出城外,毁去符咒,再做计较。
……
江舟年这几日每天给进香百姓算算卦,或是施些安胎符,护身符等符咒给善男信女,日子也算滋润。
算了算时间,在黄于县已有十多日,正打算今日收拾东西,辞了主持再次云游四海。
突然被前来求助的百姓打断计划。
“你与我详细说说事情经过。”
事出匆忙,江舟年也没细问,坐上老汉赶着的驴板车,才对赶车的大爷说道。
赶车老汉长叹一声,缓缓将事情经过说来。
老汉姓赵,是黄于县赵家坡村村民,三日前,自家儿子到亲家接回探亲短住的儿媳妇。
许是亲家那边有事,耽搁了些时辰,等到进门天已经黑了下来。
刚进大门,儿子儿媳还算正常,可吃饭的时候,儿子不知中了什么邪,端起碗筷狼吞虎咽。
也不管汤菜烫嘴,任凭旁人怎么劝说拉扯都无济于事,没办法,只能将儿子嘴里塞团布,将手脚绑起来,去请村里的神婆驱邪。
可没一会儿,儿媳也好似中邪,脸上似哭似笑,掐起起兰花指,摆起戏架子,仿佛换了个人,呕哑嘲哳唱起戏来。
好不容易神婆来了,只说是路上碰到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回来了。
一连几日,神婆又是请神施压,又是化符止惊,都没有效果,见此情景,神婆只能让自己来县城请法师出手。
赵老汉老实巴交,连县城都没来过几次,哪里知道求谁出手。
好在听邻里乡人说这几日县城奶奶庙前来了一位年轻道人,算卦施符,最是灵验,赵老汉这才赶着驴车,一大早进城求救。
听完老汉叙述,江舟年心里有了猜测。
等到跟着老汉进了家门,院子里站着几个帮忙的邻居。
屋里,老汉儿子儿媳正病恹恹躺在床上,由于此时还未到落日之后,二人还未发作,只是精神萎靡,手足无力。
许是感觉到有人走近,最外边的儿子睁开眼,不像正常人一样正视对方,而是耷拉起三角眼皮,斜着脑袋,拿眼角瞅量来人。
眼球几乎要挤到看人的这一侧眼眶中去,在江舟年看来,真如拿眼白怼人,眼神阴冷恶翳,叫一旁跟来的其他人汗毛直立,纷纷退了下去。
江舟年也不在意眼前这受不得阳气,一副霜打茄子,还故作声势的模样,自顾自靠近。
果然,二人气息浑浊阴秽,眼白泛着青光,太阳穴处黑气隐约,和自己的猜想一致。
听神婆说起她请神通灵,替赵老汉儿子儿媳二人交涉,还许诺纸钱供奉一应事物,可惜威逼利诱没有丝毫效果。
人畏鬼,其实鬼也怕人。
除了怕有报应外,人有精气神三宝,正气煌煌,辟易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