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天井广场上只有零星不到100个平民，他们或跪在神像周围，或坐在椅子上祈祷，负责祷告仪式的神父和修女只有十几个，萨贝找了一位目前正在摆放贡品的老修女，想请她解释一下那个祭坛是怎么回事。

“那个祭坛啊———”特蕾莎笑了笑，“那可不是什么秘密？几乎蒙特利尔人都知道。诶，等等，你没有买一个喇叭果吗？”

“喇叭果？这种植物我知道，可以录音也可以播放其中的录音，但是我从贝壳大街走进来，一直往里走，直到站在这儿都没有看到卖喇叭果的人啊！”萨贝回答。

“什么？！该死，罗德那个家伙该不会又在偷懒吧？本来看在他祖父的份上才答应给他这个差事，可这小子却总是出差错……哦，真是对不起，可否允许我先使用一下通讯水晶？我有一点事情要和我们的员工谈谈。”

“你当然没问题，嬷嬷，您请便。”萨贝回答。于是，特蕾莎掏出通讯水晶，来到一个无人僻静的角落，试着和那个叫罗德的人通话，接通后特雷莎对罗德一通臭骂，几十步外的萨贝用了点小魔法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老实讲，他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讲的脏话都没有这一位彪悍的老太太在短短四分钟内讲的多，当然，他也把状况搞清楚了，首先是喇叭果，这是大教堂的一种创收方式，他们售卖的喇叭果主要是给初来蒙特利尔城工作或者旅游的人提供大教堂的语音讲解，喇叭果分三个级别，金银铜。铜喇叭果自然是最低级别的，其中的讲解内容你在任何一本百科全书上就能看到，价格也是最低的那个，只需要十铜加斯特就能买下。而且这不是租赁，花了钱，这枚果子和里面内容就都属于你了，你想听几遍都没问题。

你也可以选择把这枚喇叭果再卖出去，金喇叭果和银喇叭果也一样，不过银喇叭果的讲解内容更加丰富，还涉及到一些大教堂一般神职人员才能了解的秘密，而它的价格也卖到了90铜加斯特，这些秘密是半公开的，有点能力就能搞清楚，至于金喇叭果则记载了更多的秘密，有的是绿衣神父级别以上才能知晓的。

当然，如果大教堂就这样把秘密公开，都说那秘密就不是秘密了。因此，喇叭果中被称为秘密的内容大都是以猜测的语气给出一个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概括性语言，而金喇叭果的价格则是二银加斯特。

至于罗德，他的全名叫做罗德?查理曼，是一个蒙特利尔常住民，亦是帝国常住民，他并非帝国公民，而是自由联邦公民，他是布雷泽人和布尔曼人的混血种。要知道帝国对本国变更国籍，加入外国国籍的审核一般都会给予通过，不会刻意刁难，管的很宽松，但是外国人想加入本国国籍，则会通过层层严格审核，特别是你想要有提交入籍申请的资格，那就必须在帝国境内工作超过50年以上，并且没有政治污点，也就是说你不能触犯法律，否则一切免谈。

罗德就是这样一个想要加入帝国国籍的年轻小伙，两年前带来到蒙特利尔找到这样一份工作，与其说是他自己找的，倒不如说是他托了祖父的福，他祖父是移民者，在还是帝国公民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黄衣神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辞去了职务，拖家带口移民到了自由联邦。

“好了，孩子，我的事弄完了，你刚才想问祭坛的事，对吧？听嬷嬷给你讲啊，那个祭坛原本是存放教堂第一任紫衣神父维克多?多里安阁下衣冠的地方，据说由于多利安阁下日日穿戴那套衣冠，使其变成了一件宝物，在多利安阁下离去后，这套衣冠也就由教堂负责守护保管，甚至每月还会召开专门为衣冠举办的祷告会来表示对多利安阁下的哀思纪念。

可是第二次神魔大战期间教堂被黑巫师偷袭了，关键时刻是这件衣冠保护了教堂，但它也不幸被摧毁了，为了表示纪念，那个祭坛就一直是空的，再也没有摆放过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萨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然后问道：“请问您可以卖给我一个金喇叭果吗？”

“哦，你想买吗？”特蕾莎诧异的问道，“孩子，我跟你说，那东西可不便宜，要二银加斯特呢！”

“我知道，嬷嬷，但是我有钱。”说着，萨贝掏出两枚银加斯特。

“看不出你这个孩子还挺阔的，这是你父母的钱吧？”特雷莎问道。

萨贝摇了摇头，嬷嬷见状只好说道：“我这可没有喇叭果，你要想买，我得先把罗德叫过来，不过孩子，挣二银加斯特不容易，做儿子的要体谅体谅父母，你再考虑考虑吧，买个铜的或者银的也行。”说完，特雷莎就去用通讯水晶联系罗德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皮肤黑似煤球，身材壮硕，牙齿比贝壳还白，带着大金链子的人来到二人面前。

“哟，你好啊，小兄弟，我听特蕾莎嬷嬷说你想要买我的金喇叭，果真有眼光。”

萨贝听着自带节奏感的腔调，不禁模仿道：“没错，伙计，我的确想买一个金喇叭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便宜点。”

“便宜点？哦，拜托，小兄弟，这可有点难办，对了，你是第一次来参观大教堂吗？”

“没错。”

“这样啊，那好吧，我给你打个八折优惠，就当是交个朋友了，希望你可以多多宣传蒙特利尔的风景名胜，尤其是我们大教堂。”

“没问题，伙计。”萨贝痛快的回答，然后将那二枚银加斯特递给罗德。

“打八折的话，你应该找我40铜加斯特。”

“哇哦，小兄弟，我还以为你没钱呢。”罗泽打趣道，然后从自己的克莱因袋中掏出一把钱币道：“这是找你的40铜加斯特，你收好，对了，方便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吗？不介意的话，可以给通讯水晶留个魔法记号吗？当然，你也可以给我留。”

“哦，对不起，真抱歉，我没有通讯水晶。”萨贝面带歉意回答。

“这样啊，没关系，我看你肯定是跟你大人一起来的吧，不知道他们是来工作还是来旅游？”

“嗯，这个我也不好回答，姑且算是旅游吧！”

“旅游吗？那我可以当向导，每天五铜加斯特就行。”罗德笑道。

萨贝听后摇了摇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比较喜欢一个人探索未知的世界。”

罗德听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朋友或者你父母有什么朋友也想来这里旅游，可以来找我，我不仅可以做向导，还知道蒙特利尔哪的旅店便宜又舒适，哪的餐馆量大味道好。”说着，他打个响指，一张名片就出现在萨贝眼前。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好意，有机会我就会向他们推荐您。”萨贝接过名片道。

“对了，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毕竟像你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可不常见。”

“我的名字是萨贝?史莱许?坎贝尔。”萨贝回答。

“哦，天呐，诸神在上，原来您是坎贝尔家族的人？！”一旁的特蕾莎惊呼道，“奇怪，今天大教堂好像没有接到坎贝尔家族族人到来的消息啊，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之前招待不周，请多见谅，允许我解释一下坎贝尔族人来大教堂参观，是不需要花钱买喇叭果的，而是免费送的，级别也是最高的金色级别……嘿罗德，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把钱还给这位小少爷！”

“真是对不起，都怪我，今日肠胃不舒服，没有及时招待到您，加上已经好几天没有卖出果子了，所以才这么急匆匆的推销自己，您大人有大量，请宽恕我！”罗德腰弯句低低的，双手递上那两枚银加斯特道。

“放心啦，我不会怪你们的，”萨贝摸了摸脸无奈的说道，“你们不需要这么恭敬，我本来就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快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压迫你们呢。”

但二人并没有起身，萨贝见状只好继续说道：“我向诸神发誓！我在这里除了探索未知，更重要的是感受大教堂的古韵，陶冶情操，至于金喇叭果，就当是我买的了，那二银加斯特，你就收好吧，伙计，如果有人压迫你交出这些钱，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看哪个人敢与我为难！”萨贝微笑道。

二人这才直起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过了十几秒才意识到萨贝话语中的意思，他们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争先恐后要当萨贝的向导，但萨贝以自己习惯一个人逛逛为由，拒绝了他们。

于是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大教堂里闲逛了起来，从欣赏供奉一些有名的，帮助过人类并被记载下来的神奇生物和非人类种族，比如精灵巨人等等的各式各样的神龛，到摆放祭礼器物，如祭礼冠，祭礼剑，祭礼靴之类的收藏室，再到大教堂封存保护各种神学著作和历史悠久的魔法书籍，卷轴的典籍室和存放大教堂从古至今积累的金银珠宝地契书契之类的财富之厅，萨贝不能说对大教堂完全了解（因为金喇叭果中提到的历代紫衣神父的私人密室或者大教堂众幽灵合伙开的幽灵商店，以及七万年前古力特将军的护甲之室的秘密场所，他一个也没碰上），但是大教堂表面呈现在众人面前，全公开与半公开的地方，他都去过了，基本都了解了，所以他对自己这一趟旅程很满意。尤其是大教堂蓝衣神父安东尼?黑跟还亲自接待了他，这让他倍感受宠若惊。

“有意思的小子，凭他不失分寸的好奇心，我相信贵家族也能出一位‘军师’一样的人物。”安东尼看着哼着小曲，时走时跑，渐行渐远的萨贝的身影笑道。

“是吗？那我就先替这个孩子谢过您对他的褒奖了，”格林说道，“不瞒您说，我们族长也看好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给予厚望，虽然有关他的一切被家族列为绝等机密，连我也不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他必定会成长为国之栋梁！”

***

离开教堂后，萨贝来到最近的马行租了一匹还未成年，但被驯服的很乖巧的小马驹骑着它悠哉悠哉前往下一站———巴德尔广场。巴德尔广场在距离大教堂200摩加外的南城区，是城内卡布其大道，纽芬德大道和梧桐大街的交汇地带，它占地80平方摩加，当萨贝来到这里时，就被其巨大的场地小小震撼了一把。巴德尔广场绿化做的相当不错，植物种类繁多，这里还提供不少游乐设施项目，比如浮空旋转木马，雄鹰碰碰碰，激荡火轮摩托，激流勇进等等。因此，巴德尔广场成为了蒙特利尔南城区居民日常休闲娱乐的重要场所。

当然，巴德尔广场最出名的是巨大的风神，伊兰特的神像大约有100威尔高，使用的材质并非石头，而是羽毛，并且是神圣天鹅的羽毛，虽然这座神像由羽毛构成，但它却一点也不松散，在魔法的作用下，除去它本身的柔韧性，它变得十分有凝聚力，雕像外表的坚硬程度和一些著名建筑石材做的并无不同，这座神像被塑造成风神伊兰特高坐在白云端，左手托着腮帮子，右手则抬至与胸齐平，食指自然伸出，左腿盘着，右腿自然下垂的样子。据说伊兰特右手食指上的位置是留给他的坐骑———风神使始祖裂空圣鹰托纳多的。

当时建造神像的能工巧匠们想到了这点，于是请半神炼金大师卢梭?格劳伯用裂空圣鹰一族的尸体制作了一个能匹敌巅峰九阶法师或骑士的炼金生物，他的名字是弗里，一是蒙特利尔城的守护兽，他唯有每年的风神祭典才会从天空返回，降落在神像的右手食指上，其余时间他都在蒙特利尔城的上空飞翔，不知疲倦，绕城飞行一圈又一圈，他已经飞行了九万年了，第二次神魔大战期间，为保护蒙特利尔城立下了汗马功劳，只要人们抬头看，就能看到他盘旋于天空的卓越身影。

萨贝也看到了弗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炼金生物，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在现实生活中连这么大的鸟系神奇动物都没见过，即便是在比弗利山脉的树人部落。他倒是见过体型比弗里小一些的巨树———树之灵阿金斯，森林神使始祖巨灵树伊尔斯的孙子。但是二者无法相比，因为阿金斯裸露在地表上的躯干确实比弗里要小，但如果算上阿金斯藏在地下，形成一个和萨贝家的房子一样大的森林之厅的粗壮繁多的根须，那阿金斯又比弗里大上许多。

“精力充沛的风啊！

你永无止息的漂流天空，

像是一位放荡不羁的浪客。

每一处你经过的地方都值得被回忆纪念。

生生不息的风啊！

请把我也带向广阔的天地，

因为我也向往自由想随你一同远去，流连。

我不在乎自己的翅膀是否会受伤，

因为我知道是鸟儿总要飞翔，

穿梭于两山之间，

从蓝天白云忽的轻抚过河流和森林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