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道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为何?”
张出尘继续追问道。
“因为这二十年来,本县就从来没争赢过隔壁,就算是我们倾全县之力,也干不过他们!”
“后来,县尊大人气馁了,便不再执着于此!而有钱的人家,随便花点银子就能应付了事!”
“特别是那些女学子,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根本就不想来趟这淌子浑水!”
“而你这样的货色,一看就知道是被抓壮丁过来凑数的!”
马守道被张出尘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开始出言讥讽道。
靠!瞧不起谁呢?
虽然没写过祭文,但是只要能熬过此劫,将来小太爷定能凭借文抄公的本事,扬名天下!
哼!将来看我理不理你就完了!
你救了本公子一命没错,可你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小太爷决定先跟你绝交三天再说!
张出尘面露愠色,同时又夹着一丝丝的惊慌。
他不知道这春芽诗文的要求是什么,到时候抄得牛唇不对马嘴,自己岂不是又要挨板子!
若那时候,马守道再站出来替自己挡板子,自己的良心上又怎么会过得去呢!
唉,早知道就先不跟他绝交了!
算了,如今只能赌一赌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再深,有龙则灵……”
前面虽然写得好,可这后面该怎么编呢?
总不能傻傻的将《陋室铭》整篇都抄下来吧!
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与祭祀是一点儿也不相干。
张出尘埋头琢磨,跟着马守道慢慢挪动着脚步。
要不就只写前面两句,然后就装作力不从心的样子,忽然昏倒在地,蒙混过关?
这下三滥的手段,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张出尘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虽然自己的屁股不一定能承住三十大板子,但总好过自己良心上受到无尽的谴责吧!
打定了主意,张出尘忍不住“哼!哈”干嚎了两嗓子,给自己加油打气。
马守道听见他的嚎叫声,急忙回过头来,以为张出尘又癔症发作了。
当马守道看到一脸无辜的张出尘正傻傻愣的杵在原地时。
他竟有些羞得无地自容,急忙向前挪了两步,满脸嫌弃,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张出尘见众人将目光都投向自己,有些小小的尴尬,那女捕头更是被张出尘的举动,给气笑了。
“我裂!早知道会是这样子,自己还不如睁一眼闭一眼,放他在家里快活呢!”
女捕头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张出尘恬不知耻的昂起脑袋,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很快,就轮到马守道献祭自己的诗文了。
一首七言明志诗投入炉鼎之中,袅袅青烟升起,却吸引不来天地文气。
“荆玉学塾——马守道,诗文才气八分,当……罚!”
县丞大人,铁青着说道。
马守道闻言,只能默默站在一旁,信心备受打击。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才学,一定能争过隔壁。哪知道,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尔尔。
唉!看来今年又是失望的一年!
八分才气都争不过隔壁,恐怕只有那种百年不遇的绝世天才,才有能力压倒隔壁吧!
那一缕天地文气,一直在山的那边大快朵颐,本根就瞧不上这边的臭鱼烂虾。
张出尘一看明志诗也算祭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种明志诗,自己可是太熟了,虽不敢说能倒背如流,起码也是信手拈来。
让你们看看我种花家,泱泱大国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吧。
咱就不欺负你们了,随便挑一首现代诗词,让你们开开眼界!
张出尘拿起毛笔,在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
没有任何反应!
“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去,难道是自己玩脱了吗?
为何别人前面只写了几句,就显现出微弱的天地异象来,自己半阙都写完了,怎么丁点反应都没有?
这没道理啊!
“你在这胡写乱画些什么啊?”
县丞大人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胡写乱画?大人,你们到底懂不懂书法啊?”
“自己临摹的可是书圣的行书,居然被你们说成是胡写乱画?”
“唉,真是野山猪食不了细糠!”
张出尘在心底默默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