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快速折身回房里待着,为小姐准备回家的包袱,今天小姐一回来就跟她说,要喊爹爹明天离开明家了。小翠其实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按照以往,小姐一般会在明家再待个三五天再走,但这次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大概是觉得玩得无聊吧,小翠这么想着。
当她收拾到一半时,突然小姐回来了。
柳尔青一进屋,就脸色阴沉,问小翠:“你是不是想早点离开我们柳家?你要是真想走,我就放你走。”
小翠被柳小姐问得有些恍然,她当然想自由,可是柳小姐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这让她心里很是紧张。
柳尔青把自己的包袱递给小翠,说:“这你都拿着吧,拿出去当了,换点银子,另外我在给你几张银票。”说着,她就用钥匙打开一个小木匣,从里面拿出两张银票,很是大方地递给小翠。
小翠犹豫着,想接但是不敢接。
柳尔青把银票拍在桌子上,说道:“现在你就带着它们走吧,我到时候自会跟爹爹讲,你不用担心。”
小翠思考了片刻,抓起包袱和银票,转头跑了。
谁知道,还没跑出大门,就被柳家这次出门带的两个家丁拦住了去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小翠扣住了。明家的仆人们走走停停,小声地议论,也不便上来插手。
柳家的家丁一口咬定小翠是偷了小姐的东西,喊着要捉拿家贼,扭送官府。
小翠连连否认,说:“是小姐准许我自谋出路,给了我盘缠。”
那两个家丁也不听她解释,将她绑起来,往小姐的房里押送过去。
柳尔青这时候正悠闲地坐在屋里,摆弄着她的一个小玩意,那是瓷制的一个青釉质地的哨子,形象是鸽子的模样,柳小姐平日里用它来训练她的那些短命的鸽子们。
柳尔青自顾自地说话:“这哨子,是不是最近都不好用了?连鸽子们都不听我的命令了。真是头疼,那既然这样的话,换了这批鸽子,再找新鸽子来训练不就好了吗?”
这时候,小翠被柳家的家丁押进了屋里,柳小姐抬头问小翠:“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小翠再次为自己辩白:“小姐,我没有偷东西,这包袱和银票都是小姐你赏给我的啊!”
柳尔青背过脸去,说:“你们不必把她送到官府。”
小翠连忙磕头,说道:“我是清白的,你们快听小姐说!”
柳尔青继续说道:“送官太麻烦官老爷了,我们用家规处置,丢出去,扔进湖里。”
小翠这才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被家丁像拖死鱼一样拖着,拖到了湖边。
这时候,章欢赶过来,拦住家丁,说:“这里是明家,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们老爷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家宅之中的。你们赶紧住手!”
柳尔青从房里走出来,说道:“这位小哥,那依你看,我们柳家的人要按家规办事,还得看地方?”
章欢说道:“柳小姐,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小翠呢?”
柳尔青说道:“什么放过不放过的?现在她是小偷,偷了我的东西,我做这些,完全没有错。”
小翠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没有偷东西!这都是小姐赠给我的!”
柳尔青也矢口否认道:“我没有赠给你,你就是偷来的!现在人赃俱获,你就别再乱说了。”
小翠含泪说道:“章欢大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章欢看了看包袱和银票,说道:“这包袱里的衣服,都是柳小姐的,小翠穿着根本不合身,她偷这些衣服实在有些滑稽,再看这银票,早上两位老爷一起出门的时候,我听柳家老爷说,给柳小姐留了十张银票在上锁的匣子里,我想问问柳小姐,匣子里现在还剩几张银票?”
柳尔青一惊,说道:“爹爹留了十张给我?那我打开匣子的时候,只看到五张银票,我拿了两张给小翠,现在只剩三张了,银票的数目对不上啊!”
章欢一笑,说道:“在场的大家都听到了吧?柳小姐刚才亲口说银票是她给小翠的。”
柳尔青一把捂住嘴,说道:“我刚才那是说错了。小翠就是偷了银票。”
章欢问道:“那匣子的钥匙,一直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