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忙活完,一中年人走到门口,看了眼火堆旁的芭蕉叶与茅草,大步走了进去。
吴刚向他望去,只见那人身着一身黄色麻衣,腰间系着条黑色棉巾,脚下踏双灰色草鞋。
他兀自抱起地上的零散青蒿,转过身来,一张国字脸,剑眉虎目,随便张望间,恍有星光流转。
吴刚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那人走上前来,声音低沉有力,好似虎音啸山林:
“这位小哥,这些芭蕉叶若与你无用,我便一同扔了去。”
“已经无用了。”吴刚回一句,躬身行了一礼,“没征得先生同意,便擅自拿来取用,还望恕罪!”
“山野之物,原本无主,谈不上与我同意否。”那人一把抱起地上杂物,看了眼吴刚:“至于恕罪,更是无从谈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庙门。
吴刚怔怔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转身坐到了火堆边,牛小妹也收回了目光,轻吐了两个字:“怪人!”
吴刚望向她。
牛小妹看了过来,大眼审视着:“难道你觉得他不是?”
“是怪人!”吴刚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凡有大才之人,皆怪。”
他说完指了指焕然一新的庙宇:“不是怪人,想必也干不出荒山修葺庙宇的事情。”
牛小妹这才满意地垂下目光,望起了火里的芭蕉鸡。
这时铁牛缓步走了进来,看向吴刚:“你见到那人了吗?”
“见到了。”吴刚答。
牛大成插了进来,满脸惊奇:
“那人想把那头青骡埋了,我们见他一个人,想去帮忙,他竟然说不用,自己拽着骡尸缓缓去了那头山坡,真是怪人!”
“是怪人!”铁牛坐到火堆一旁,脸色明灭不定,“也是个大高手。”
......
庙里一角,吴刚等人白粥烧饼配鸡。
而另一边,那中年人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硬馍,配着清水细嚼慢咽着。
吴刚望了铁牛一眼,后者会意,点了点头。
吴刚盛满了一碗米粥,又放上一个鸡腿,起身走向那人:“先生,相逢即是有缘,若不嫌弃,吃点热乎的吧。”
那人看向吴刚,也不起身,更不接那碗,缓声言道:
“相逢未必有缘,萍水偶遇,不如不识。
“你的心意我心领,只是吃惯了了粗茶淡饭,吃不得精细,请回吧!”
“你牛皮,你清高......”
心里诽谤着,吴刚只能转身走了回去,见牛小妹吃的正欢,就把那碗米粥放到了她的身边。
牛小妹看见那碗浑身一怔,大眼立刻凶气弥漫,不停地叫嚷着:“刚哥,你什么意思,别人不吃你给我......”
吴刚只当她是犯病,不搭理她,自顾地吃着饭。
好像仍不解气,牛小妹又冲向那中年人:
“你是哪来的犟种,我家刚哥好心与你吃食,你却当成驴肝肺,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怪人!”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震得庙里嗡嗡作响,吴刚、铁牛等人都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
那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气氛顿时有些凝重,吴刚急忙去拉牛小妹,只是她好似仍不甘心,粗壮的手臂一摆,顿时把吴刚推了个踉跄。
牛小妹顺势站了起来,继续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