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角山庄果然和县尊有着极大的关系......”

吴刚微微沉吟，又想到一个其他问题：“主事，我春日祭去过江边，怎么没有看见帮里和城中大户过去祭祀？”

胡主事露出一丝冷笑：

“通天江不许平民打渔，不是朝廷的政令，而是一个叫做漕帮的禁令，那才是真正横跨黑白两道的庞然巨物。

“城中大户说的好听叫做祭祀，不好听点就是要给漕帮交租子，怎么能让你看见，要不他们还怎么在江里发财。

“至于帮里，咱们不靠江水谋生，也用不着给他们交租，但牛头祭品还是得统一交给他们。”

吴刚更迷了。

城中大户还好理解些，也就是占山为王，种地交租那一套。

“可这帮派是什么逻辑？不跟漕帮打交道，祭品还要交给他们？”

他刚想张嘴，胡主事就打断了他：“回去吧！有些事，你太早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吴刚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夜晚，吴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件事情想不明白，他就感觉如梗在喉，睡不安宁。

“春日祭、祭品牛头、无角牛头、平民祭祀用天牛、县尊、无角山庄、漕帮、马帮......”

吴刚想像着这些元素，试图把他们结合到一起。

城中大户需要交租，难道马帮不需要？不，已经交过了，就是去无角山庄花银子买猎牛资格。

那么无角山庄是县尊的产业？他敢吗？他或许敢，但给其找个明面上大哥最好，那就是漕帮。

既然给无角山庄撑腰，那收点钱也就不过分了，那么凭据是什么呢？

牛头，牛头就是凭据，县尊与漕帮按着牛头数量来分配帮派的银子。

苍磐县有角的牛很多，容易对不上账，那么全城唯一的无角牛就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防伪骂。

那既然如此，用无角牛祭祀也就是县尊在幕后推动的。

想到这，吴刚嗓子眼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却感到阵阵凉意。

“平民祭祀为求心安，大户和帮派借此来交保护费，至于之上就是拿来捞钱，那么所谓的水灵曲离呢？......”

......

清晨，吴刚来到中院，十几日不见，这里又多了好几个新学徒，而鸣尘就在其中。

“都在努力呀！我也得抓紧些！”

想着，吴刚走到鸣尘身边打了个招呼。

鸣尘抬头，强挤出一丝笑容，只见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被揍得时间不长，

吴刚微微蹙眉，试探着问道：“是姬日升？”

“不是。”鸣尘满脸苦笑：“是运输队的人。”

没等吴刚提问，他继续解释道：

“我真不知道咱们后院的牛是有主的，我走了不久，那牛就不听契约人的指令了。

“那人打听了一圈，知道是我挖了他的墙角牛，被气地厉害，今早过来揍了我一顿，这才刚走。”

“果然这才是人中龙凤啊......”

吴刚憋着笑，打了个哈哈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