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揉了揉吴月的脑袋,笑着:“咱家月儿都是大姑娘了,要自己一个人睡。”
“不要。”吴月把头埋进吴刚的胸膛,“哥,我喜欢你,我要给你当媳妇。”
吴刚浑身一震,把吴月的脑袋揪了出来,试探着问道:“你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才不是。”吴月撇了撇嘴,“爹娘总吵架,我也不是聋子,都听到了。”
“果然!”
吴刚有些自闭,还是耐心劝道:“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要再长大些才成。”
“我今年十五,不小了。”吴月又钻入了吴刚的胸膛,“我的朋友小花跟我同年,现在小孩都一岁了。”
“封建社会害死人呐!”
吴刚无力吐槽。
“这世界的孩子也如此早熟吗......”
他推了推吴月,装成一副严厉的样子:“回你自己屋去,我要自己睡。”
“我不。”吴月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变得有些呜咽,“你在家呆不了几天,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得......软硬不吃,还要哭给你看。”
吴刚投降了,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睡就睡吧,又不少了一块肉......”
年节已过,大年初一,吴刚带着那支狼毫笔去了黎父子家。
客房内,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茶桌旁,他的头发与眉毛皆白,脸上却不见多少皱纹,可他此时的眼角却微微抽动着。
只见吴刚好像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熟练地挑着茶叶,这闻一下,那嗅一会。
一个罐子打开,清香溢满鼻腔,吴刚眼睛一亮。
罐子里的茶叶呈金黄色,好似一根根细小的须子。
“黄龙须?这玩意除了喂牛、做烟草,还能做茶叶?”
吴刚捻着一小把,微微蹙眉。
黎夫子终于忍不住了,小跑了过来,满脸肉痛地把吴刚手里的茶叶抢了过去。
留下三根须子放进一旁的茶壶里,黎夫子收起了那罐茶,对着吴刚没好气道:“赶紧去泡茶,别总琢磨我这些宝贝。”
吴刚知道夫子的性格,乖乖地端着茶壶接满了热水,放在了茶案上。
黎夫子还是满脸不悦:“我这茶叶金贵的很,三根足矣,什么人家也遭不住你那个喝法。”
“不就是黄龙须吗?”吴刚坐在了茶案另一边,底气有些不足,强装道,“等我发达了,给你搞几斤就是,看你那小气的样。”
“黄龙须?那个喂牛的玩意!”黎夫子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叫金龙根,还几斤?你能搞来几钱,我都谢天谢地了!”
“金龙根?”吴刚微微蹙眉,看向黎夫子有些异色,“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啥正经的东西!”
黎夫子字深吸了一口气,瞥了眼吴刚:“你到底干啥来了?”
吴刚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从怀里拿出了那只狼毫笔:“我就是见夫子您那根笔窜毛了,过来给您送只笔。”
黎夫子端起茶杯的手顿住了,压下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声音完全是吼出来的:“我记得教过你,古圣人不假外物,心有德馨,‘陋室’都一样住,何况我这只毛笔。”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气性,我也不是来鄙视你的,扯什么古圣人......”
吴刚心里叹了口气,轻轻啜了口茶,眼睛倏地亮了。
这茶香虽然清淡,却好似天空那一轮皎月,沁人心脾,映照大千。
“好东西啊!怪不得老头子当时那么大反应......金龙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