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近就不要去长恩宫了,你多去别的宫走走,一来熟悉下环境,二来也可以打消一下陛下的疑心,若你我走得勤了,怕是日后就不好收场了,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打发初八来就行了。”慕鸿说完就离开了,他不想在此耽搁太久,这要被人看见了说不定就落了谁的话柄。
“主子,这禾秀人虽说听话,可奴才看他怎么都靠不住,不如让初八悄悄动手,反正陛下也先行一步了,说明他在陛下那根本不重要。”鸣瑞说道。
慕鸿喝了一口茶,眉间的川字说明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现在要是动了他,陛下会直接归罪到我身上,这次行事险些败露,幸好顺水推舟把靖秀人招降了,不然此事可真就难办了。”慕鸿聪明绝顶,他猜出远星为何这次放他一条生路,因为他替远星解决了苏瑜,不然设计栽赃偷食,这可是扫了王家脸面,追究起来慕鸿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抵罪的。
“那咱们再缓一缓?”鸣瑞试探性地问着。
“缓是一定要缓的,不过你最近也紧盯着荣华宫的动作,还有禾秀人都去了谁的宫里,谈了什么,都让初八一一回禀与我。”
“奴才知道了,主子放心就是了。”鸣瑞应着。
第二天,昭歌依旧忧心忡忡,他见识到了后宫的险恶,像他这种出身上不了台面的人该如何生存下去。
“陛下来了。”初八话音刚落,远星就已经踏步进门。
昭歌看到远星不由得心生畏惧,害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臣妃给陛下请安了。”
“禾秀人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远星说着便伸手轻抚了一下昭歌的脸颊。
“陛下,臣妃没有不适。”昭歌下意识地躲开了远星的手,慌忙解释道。
远星没有发怒,而是轻笑道:“若你没有身子不适,那就是有心事了?是林上德为难你了?”远星每次来都提到慕鸿,这让昭歌的心理防线在逐渐地崩溃。
看着昭歌的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远星继续说道:“你懂行医问药,昨日的散阳汤你不是不知道有问题,可就算你知道本王断了你育子的权利,可你还是不敢来质问本王为何这么做?这恰恰说明为了你有事情愧对本王,说句心里话,本王见你第一眼是很喜欢的,不然怎么会封你为秀人,可你太让本王失望了,话早就跟你说过,在这宫里你靠谁都没用,可你不信,偏偏要和本王对峙,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昭歌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他颤抖着说:“陛下,臣妃出身微寒,在这宫中谁都惹不起,也不敢惹,所以除了任人摆布也不敢有自己的想法。”
“你和本王说实话,偷食之事到底怎么回事?若你肯说,本王体恤你的处境,不会追究责任于你,但你若一再袒护,助纣为虐,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在远星的追问下,昭歌终于吐了实情。
“那日是鸣瑞去拿秘药的,还说林上德会提携臣妃的,臣妃经不住诱惑,便拿了秘药给他,可当时臣妃并不知那是用来害人的,直到东窗事发,玉主子不依不饶,鸣瑞才又悄悄地找到臣妃,还教臣妃如何做伪证,若臣妃不从,便要杀了臣妃在西郊的亲人,所以没有办法,臣妃只能听话照做。”
“这么说五儿和诺敏真的是无辜的?”远星自语道。
“是的,还有囚阁的守门奴才,他应该也是被林上德收买的,陛下,臣妃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杀了臣妃便是,就是你不杀,林上德也不会放过臣妃的,但求陛下开恩,饶了臣妃的亲人吧。”昭歌不停地给远星磕头,苦苦地哀求着。
“昭歌,本王说过不追究你就是不追究你,但是此事万不可声张,不管面对谁你都不可透露半句,好好做你的主子,只要本王在,谁也动不了你。”远星这回心里落了底,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把初八传进来。”远星吩咐道。
“奴才给陛下请安。”初八跪在地上,低着头。
“初八,本王知道你是林上德的人,不过你应该知道最该效忠的人是谁,若想留住命,日后就和禾秀人在一起,你要是敢向长恩宫吐半个字,本王就会连你和你的一家老小全部送进地狱!”
“奴才不敢,奴才始终对陛下惟命是从,对禾秀人忠心不二,望陛下恕罪。”初八把头磕的咚咚响,额头都磕出了血。
“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昭歌,记住本王的话。”远星的虽笑着,但这笑容里藏着的是一把利刃。
那边的慕鸿怎么也没想到,昭歌会这么快出卖自己,包括派过去的初八都和自己站到了对立面,真是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