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蔚离开不久,林尔伦和阮唯山就来到了殿外,互相作揖便是打过招呼了。
“你我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阮唯山说道。
“文武之首还是有一定默契的。”林尔伦笑着说道。
“二位大人,陛下在殿内候着你二位呢。”阿斯说道。
“莫非陛下早就知道我们要来?”阮唯山问道。
阿斯此时卖了一个关子,笑着说道:“二位大人进去便知。”
一进殿内,远星以让人备好三杯茶,看来她是料定二人会来。“臣参见陛下。”二人一齐向远星施礼。
“两位爱卿不必多礼,阿斯,赐座。”远星说道。
待二人坐下后,远星继续说道:“你们一定好奇本王为何会封陈韵君为秀人,这是他呈上来的御簿。”远星拿出御簿递给阿斯,阿斯又转交给二人手中。
“本王虽不认得赤离文字,但是御簿上的国印本王还是认得的,这印上的图案是九尾彩羽鸟,相传天上有个仙女,叫赤离,因与凡人相爱而被玉帝惩罚,化作鸟身。赤离不满玉帝的做法,便偷了一块玉帝的枕上之玉,不幸被玉帝发现,在追捕过程中,赤离惊慌失措的把玉丢下凡间,此玉一碰到凡间的泥土,便立刻成国立城,赤离见状便拔下自己羽毛,羽毛落入凡间便化作人形,玉帝慈悲,不忍伤及无辜,便把此地命名为赤离,又派了一位神仙掌管赤离,直至今日,赤离依然是仙人仙境。”远星笑着讲述着赤离的传说,这是容沐告诉她的。
“赤离人一向以鸟为图腾,九尾彩羽鸟是赤离的象征,只有国主才配使用印有此鸟图案的东西,可见此国印是真的,而且臣的内人是赤离人,臣也识的赤离的文字,上面确实写着要把玉秀人献给陛下当后妃,但上面还说想和咱们结盟,共同对抗扎克什部对东洲的侵略。”林尔伦说道。
“看来赤离和亲是假,想让咱们帮他对抗扎克什部才是真。”阮唯山不屑地说道。
“这玉秀人很聪明,在朝堂上并没有明确地说出真实的目的,而是拼命地替扎克什部拉仇恨。”林尔伦说道。
远星放下手里的珠子,喝了一口茶,说道:“玉秀人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他一直在强调扎克什部是如何侮辱本王,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出兵援助赤离。”
阮唯山听后十分不解,问道:“既然陛下早已看透他的伎俩,为何还有封他为秀人?他一受封,就表明咱们接受了赤离的和亲,如果不出兵,恐天下人声讨咱们圣女国不义。”
远星笑笑,说道:“阮将军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可知道,赤离一个小国,为何屹立东洲百年都没被人吞掉?是不敢吞还是不能吞?”
“这……这臣实在不知。”阮唯山谦虚地低下头。
“林爱卿知道吗?”远星又看向林尔伦。
林尔伦捋了捋胸前的胡须,说道:“臣以为,赤离是集天下珍宝的地方,但这些珍宝极具灵性,非赤离人是无论如何都寻不得的,只有正宗一脉传承下来的赤离人才会探宝,所以,能留赤离到现在无非就是为了那里的奇珍异宝,若把赤离人赶尽杀绝,只怕是那些宝藏要永久长眠于地下了,那扎克什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杀抢掠夺,却不知失去的更多。”
远星点点头,说道:“林爱卿说的极是,帮赤离一把,水天翼一定会备份儿厚礼,而且韵君是文臣之子,出身算不上多尊贵,但也难得省心,若他真的是一脉传承下来的赤离人,那本王真的就是捡到宝了,若不是,有他做纽带,还愁赤离那些珍宝不到本王这儿吗,这怎么算咱们都吃不了亏。”
“陛下英明。”阮唯山说道。
“只是现在还不能出兵,本王听说卫国已经靠紧了羌国,如今赤离靠紧了咱们,还剩一个周国,若能借周国之力,那征讨扎克什部就胜券在握了。”远星说道。
“那卫国有眼不识泰山,只因咱们杀了乌离疆,致使西梁王后卫月自尽,所以卫国就不和咱们交好,转身扒上了羌国这棵大树,但是卫亭胥忘了,他靠着的这棵大树还把夕才卿送给咱们和亲呐。”阮唯山说道。
“呵呵。”远星冷笑一声,“日后有他后悔那天,那楚璍是个什么人,他难道不清楚,真不知道就卫亭胥那样格局的人怎么登上的王位。
“陛下,只是眼前这事怕是耽搁不起了,玉秀人将生死置之度外,拼了命也要和亲,可见赤离已经快顶不住扎克什部的进攻了。”阮唯山说道。
“你说的也正是本王所想,可若现在出兵,你有胜算吗?”远星问道。
阮唯山想了想,说:“最好让翁将军也与臣并肩作战,胜算兴许还大些。”
“那就是没有胜算了,本王不仅要弹压扎克什部,还要那个扎克什部主君和那嚣张世子的首级,除非他们归降,这蛮人有句俗语,白汗的牛羊扎克什的马,若他们能年年向圣女国进贡良驹千匹,那本王便可留他们一命。”远星眼神中透出一股贪婪之欲。
远星见二人都不说话,又继续补充道:“既能安抚赤离,又能让扎克什部归降,这是最好的结果,本王累了,都退下吧。”
远星不等二人说什么,便下了逐客令。
二人不敢不从,只能齐声告退。他们不知,远星之所以留下了韵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是从容沐告诉她的传说里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