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陆晚舟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他行宫礼。”阮凝良愤恨地说道,虽然他在晚舟那里口舌中讨到不少便宜,可他依然觉着自己吃亏了,在他眼里,像晚舟那样的出身就该给他施礼,谁让他爹是阮唯山,而晚舟的爹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掌事。
纳措听后急忙放下手中的茶,附和道:“天下有绝世,其名为晚舟,当初陛下一句随口的夸赞,倒成了他现在放肆地理由了。”
“要不说他目光短浅,认不清自己的来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给点儿甜头就开始作威作福!”阮凝良越说越生气,直接把茶碗摔在地上。
纳措轻轻一笑,安慰道:“你何必动气呐,谁叫人家是上德,你我皆是秀人,人家命好,无论是头选还是陛下的初喜,这一辈子只能干一次的事儿,人家就占了两样,这不,今日还是让陆晚舟侍寝。”
“我管他是谁,明天就要他好看!不然他看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阮凝良咬牙切齿地说道。
果不其然,第二天阮凝良就直接去了春雨宫,带着自己的宫人们推门而入,什么宫规礼法,在他眼里根本不屑于顾。
晚舟见阮凝良来势汹汹,他自知一定是昨日的事让阮凝良不开心了,虽然自己位居上德,但在阮家庞大的势力之下他还是将自己放得很低。
“是阮秀人来了。”晚舟起身,笑面迎了上去,没想到迎接他的是随即而来一巴掌,这一巴掌是阮凝良打的。
“阮秀人真是放肆,陆上德岂是你能动手打得!”双宝护主,立刻拦在了晚舟的前面。
“不知晚舟做错什么事,引来阮秀人这一巴掌,凡事皆可商量,何必动粗?”晚舟并没有动怒,依旧语气平稳。
“这阮秀人也是你配叫的。”阮凝良鄙夷地看着他。
“那好,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阮秀人,那我便称你为凝良如何?听着还亲切些。”晚舟讨好似说道,他不想为这点儿小事得罪阮家,退一步对自己来说不委屈。
“你倒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凝良二字乃是我爹亲赐,你一个守皇陵的奴才出身,也配唤我名讳,真是自不量力!”阮凝良依旧不依不饶,他喜欢看晚舟这副任他宰割的样子,在这寂寥的深宫里,欺负晚舟是他的第一大乐事。
晚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毕竟在这么多宫人面前他已经低姿态了,可阮凝良分明是得寸进尺,擅闯春雨宫又公然对自己动手,就算自己性子再好也有些恼怒。
“阮秀人,你贵为阮将军之后确实在家世上优于我,但现在你我皆是陛下的后妃,若再论高低贵贱,恐怕就没什么意思了。”晚舟没有将话明说,可大家都听得出其意思。
阮凝良一听就急了,还没等出口反驳,纳措就在门口接上了话:“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之分,自己的家世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这卑贱之人再怎么飞也是昙花一现,成不了多大气候,可是有的人偏偏没有自知之明,一个低贱人非要盯着那帝后之位,实属不自量力!”
晚舟不用想,一听就知道纳措嘴里的低贱人就是自己,他看明白了,今天阮凝良和南宫纳措就是来找茬的,因为自己得了恩宠,引来了他们的嫉妒,没想到这后宫的人心真是可怕。
“南宫秀人此言差矣,封为我上德的是陛下,至于以后封什么或者降为什么都是陛下做主,二位有什么不满意大可去找陛下说理,何必在这春雨宫让我难堪,同为后妃,我们和谐相处不好吗?”晚舟说道,尽管他怫然不悦但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两位大将之后同时为难自己,就算再不高兴也得用求和的语气说话。
“今儿只是给你提个醒,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难堪的日子在后头,我们走着瞧!”阮凝良今日吃到了甜头,在他心里,陆晚舟就是个软柿子,自己怎么捏怎么是,可他失算了,就在他和纳措要离开时,远星来了。
“本王还未立帝后,这阮秀人就着急掌权了。”远星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众人一听连忙跪下请安。
“陛下,臣妃是看陆上德目无尊卑,才忍不住以下犯上,望陛下恕罪。”阮凝良赶紧为自己开解。
“哼,你也知道以下犯上,你说陆上德目无尊卑,谁是尊谁是卑,你自己不知道吗?既然你分不清上德和秀人的位分,那我就告诉你,从今日起,陆晚舟晋封为陆侍,你和南宫纳措依旧是秀人,现在还分得清尊卑吗?”远星也算给了阮凝良一个台阶,不看别的,看在他父亲阮唯山正在和西梁大战。
“回陛下,臣妃分得清了。”阮凝良语气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