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死了。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宁安亲眼见证了刚才还同仇敌忾的江湖人是如何借着左冷禅的死做文章,恨不得将嵩山派刮地三尺,也看到了嵩山派剩余的诸多太保脸上那毫无掩饰的恨意,他相信,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些人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给岳不群报仇。
“所以,我该不该防患于未然?”
宁安挽了个剑花,动作潇洒地将剑刃“送”回了岳不群腰间的剑鞘里。
“你在问我?”神情一直不算太好的岳不群左看右看,终于确定了宁安是在问自己。
不由得冷笑出声,“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子,踩着为师的名头出了名,如今又掉过头来惺惺作态……宁安,你若是还有半点良心,就该隐退江湖,去治你的病!”
“唉,”宁安叹气坐在岳不群身畔,“师父,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徒儿又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叫你要算计我?”
“我是算计了你不假,但你不也是无视了我对你多年的恩养之情,踩着我的名头上位?
宁安,你我是一类人,都是伪君子!”
岳不群面上保持着和宁安的笑容,远远看来,两人就像是在闲话说笑,师徒之情好的叫人羡慕。
但实际上,两人通过传音秘术你来我往,骂得都挺脏。
宁安没想到岳不群居然偏执到了任何人都不能挡在他带领华山派崛起的路上。
岳不群也没想到宁安居然丝毫不顾及师徒往日的情分,在大庭广众下落了他的面子,叫他失去了一个一鸣惊人的好机会——他依旧笃信自己能够杀了左冷禅!
宁安见他执迷不悟,便说道:“师父,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够暗算到左冷禅吧?你不觉得他最后的轻功,速度有些太快了吗?”
岳不群双眼凝成一条线,但很快冷笑道:“那又如何,我以不变应万变,只待他攻来,便以手中暗器刺瞎他的双眼,管教他做睁眼瞎,届时还不是任我揉扁搓圆?”
宁安只能说岳不群太过自信,左冷禅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让他都有些惊讶,那绝对不是他应该有的轻功。
嵩山派并不以轻功见长,更擅长大开大合的厮杀,如战场上的铁马金戈。
是以左冷禅的一瞬间的爆发才叫所有人惊讶。
宁安怀疑练了辟邪剑谱的人不止岳不群一个,左冷禅或许是从金刀王家要到了剑谱,然后创出了这种短时间爆发速度的轻功。
但岳不群说什么都不信,只是一味的觉得宁安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当下说道:“你的病还能活几年?如今你风风光光又有什么用?”
宁安垂眸,“托师父的福,我已经找到了法子治病,如今活个三五年还是可以的。”
“三五年?哈!”
岳不群冷笑一声,他这把年纪在江湖上还算年轻,更何况紫霞神功乃是道家养生功,他再活个十年都绰绰有余,自然瞧不起宁安这三五年。
宁安也不说话,若是他的那个设想真的能够成功,说不定真的能够一举“治好”他的怪病,到时候别说是三五年,就算是三五十年,他也轻轻松松活下来。
岳不群的指尖摸索茶杯杯沿,忽然说道:“既然你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不如你先回华山派,和珊儿成亲。”
宁安侧目,“师父是想借我的名声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