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又是个空头支票,但宁安却适时说道:“莫师伯谦虚,晚辈昨夜和左冷禅交手虽然收获良多,只是晚辈到底是才疏学浅,许多地方拿不准,只盼有位德高望重,功夫高深的老前辈能指教一二。”
莫大一下子被宁安拿话架了起来,不好推辞,只好顺势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托大指点师侄一二。
只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师侄能和左冷禅放对,老朽是自愧不如的,还请师侄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师伯不必自谦,还望师伯不吝赐教。”
宁安昨晚上和左冷禅交手之后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武功乃是前人师法天地、师法自然、从前人的道理中悟出来的一招一式与诸般内功,那自己比前人差在哪里,又为何不能按照自己的情况开创出一门适合自己的武功?
他想了半夜,终于想出了答案。
积累。
前人比他有更多的时间去钻研典籍,专精一项,从而代代传承,代代精进出各大门派的绝学。
那他自然要反过来领悟这些前人的“结果”,反推出其中精要,充实自己的积累,从而走出自己的路。
虽然说宁安也会思过崖上那些五派遗失的绝学精要和魔教十大长老推演出的破解之法,但各大门派又发展了几十年,虽无前人遗留,但也不乏左冷禅这等召集宿老推陈出新之人,各种差别俱是智慧,宁安能有机会体悟,自然不会放过。
两人找了僻静处,各自站定后相对一礼。
“请。”
“请。”
宁安率先起剑,但莫大出鞘更快——他藏剑于琴,本就擅长一口薄剑,更是短剑,出鞘自然要比宁安快。
只见短剑慢慢指出,突然间在空中一颤,发出嗡嗡之声,跟着便是嗡嗡两剑,莫大人影便如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宁安身畔。
宁安也不惊讶,手舞之下一剑出两路,分别刺向莫大先生额头和小腹。
两人剑法都是奇快诡异,只不过一个仗着剑短,一个仗着手快,干脆以快打快,不过一口气的功夫,已然交手十数招,一时间铮铮剑鸣大响,却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宁安背对莫大缓缓收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失望,但也绝无多少欣喜。
胜者虽然是他,可是莫大先生的剑招纯粹是靠着纯熟和他故意放水才能撑到现在,招式里的个中精要甚至比不得思过崖里的衡山五神剑,令他并没有收获到多少东西。
宁安暗道可惜,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左冷禅那般重整旗鼓,继往开来,更胜往昔的大魄力和高深的武学天赋的,因此他也借机和莫大先生告辞,言说自己先行一步,在少室山上等候衡山派和诸位同道。
莫大先生虽然落败,但心中也无怨怼之意,只是洒脱一笑,道:“师侄且先行,吾等江湖同道不日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