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形,此刻却如滴答的水声一样走在和林震南的耳边,叫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好在宁安觉得自己反正也没几年好活,索性放飞自我,若无旁人的将袈裟包了起来,重新丢到了房梁上。
宁安做完这一切后,拍拍手才“恍然”发现林震南那黑的无以复加的脸,“惊喜”道:“林镖头,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
林震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怒火,强笑道:“因前两日青城派余观主同意了福威镖局往西南押镖,福威镖局壮大在即,因此林某想着要将此事告慰父祖,便来此老宅。”
“宁公子为何在此?”
宁安目光古怪,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快赶上剧情了,或者说这么多年的生活,以及自身实力、名望的增长已经让他不需要再关注剧情,因此听到林震南的话,他面上表情古怪,直言道:“福威镖局,祸事不远矣!”
林震南面色一变,只当是宁安有心害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脚跟撞到门槛,这才恍然回神,咬牙道:“宁少侠既然已经看了我家剑谱,也算是与我家祖有了一份香火情,林震南愿自戕于此,保管此事不叫他人知晓,还请宁少侠放过我妻儿。”
说罢,林震南抬手拔剑便横在了脖颈上,大有只要宁安一句话,他便立马抹了脖子的果决。
宁安先是惊愕,然后才是恍然,知晓林震南这是误会自己要灭门保密,当下哭笑不得地摆手,袖间打出一枚钢钉,将林震南手中的剑打落下来,拱手致歉,道:
“此事是我的不是,不问自取,与贼无异。我先前之言并非是威胁林镖头,只是感慨镖头将江湖上的人想得太好,以至于祸事将近。”
如果没人发现,宁安可以心安理得的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反正他也不准备练割鸡神功,自然不必担心。
只是如今叫正主逮了个正着,他又做不出倒打一耙,甚至杀人灭口的事,索性便拿余沧海的盘算给林震南做顺水人情。
“林镖头只知道昔日林远图前辈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零八式翻天掌、十八枝银羽箭打遍黑白两道,名响沿海六省,但却忘了他余沧海的师傅长青子也是林远图前辈的手下败将!”
“镖头可知,这位三峡以内剑法第一的长青子,是如何将观主之位传给余沧海的?是他被打败后,郁郁而终!他师徒二人可是至死不忘林家的辟邪剑法!”
“如今镖头反倒求到余沧海的头上,怎能不是祸事将近?”
林震南惊愕非常,捂着受伤的手说道:“宁少侠既然已经得了剑谱,只管离开便是,又何必诋毁他人?”
一个是当面偷看了他家剑谱的人,一个是江湖上名气不错,还收了他家礼物,许诺庇护他在西南行镖的合作伙伴,林震南会相信谁,自然是一目了然。
宁安也不辩解,只是问心无愧道:“事,就是这么个事,我说与你听,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虽借阅剑谱,但你家剑谱对我无用,提醒你两句,也算是还了人情,你我之间恩怨两清,还请让路。”
林震南对宁安说得话是半个字都不信,但技不如人,再加上自家剑谱已经被宁安看过了,自己再生气,也没有办法留下宁安,与其死斗,不妨让他离开……
林震南乖乖让路。
他本就不是什么刚硬的性子,如今又不是看不到希望,自然不会咬死不放。
宁安走出林家老宅,看已经快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甚是疲累,便找了一处客栈休息。
福威镖局的事他并不想理会,天大地大,自己的小命最大,等一觉醒来,他还是要踏上去找神功的路。
南少林离福州城不远,不如去他们藏经阁借阅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