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多由经过特殊处理硬木和竹才混合制成,质地富有韧性,承受强烈的冲击也不易折断。
矛头铁锻而成,边缘被精细打磨过,呈菱形状,端的锋利,能够轻易刺穿野兽的皮肉。
“此弓需有八石之力方能拉满,是当年我祖父所用,整个村子都没有一人可以拉起。”
周大丫并不认为楚秋能使动此弓。
“八石?”
楚秋神色一怔,那岂不是需千斤之力。
若真如此,她说整个界河村无一人可以拉起,倒也所言非虚了。
接过长弓,楚秋屏息凝神,站直身躯,指间用力扣住弓把,旋即发力。
在周大丫惊诧的目光下,只见那张长弓竟被眼前少年毫不费力的拉开。
“看来是我多虑了……”
周大丫见楚秋如此,心下震撼不已。
“长矛搭上弓箭,算是绝配。”
楚秋心满意足。
他虽可以捡些石子当做暗器,但也只能打打小体积的猎物,若是碰见猛兽,还得猎弓和长矛好使。
“师,师……父好,好!”
与周大丫道谢,打算离去时,七岁的王义从屋中快步跑出。
小小人儿裹在一件略显旧粗布衫中,衣襟处别着一根用青草随意编织的虫儿。
“师……父师父。”
王义来到楚秋身旁,脸上带着一抹好奇,不知母亲视若珍宝的长矛和猎弓怎会背在师父身上。
可很快,他便忘了这茬,温热的小手一把抓住楚秋的左掌,软糯的开了口:“娘说……最近师父身……体虚弱着,不能来家中学堂……教……教导我们呢!”
王义自小便口吃,说话磕磕巴巴。
楚秋面带笑意,蹲下身子,右手摸了摸脑袋:“不讨厌认字了?”
王义面颊微红:“我还……想听宇智波鸣人的故……故事哩,师父……写的书,很……很多字看不懂!”
一旁的周大丫险些笑出声来。
这些孩子对识文认字缺乏兴趣,所以楚秋便先说了一段引人入胜的小故事,等孩子们听入迷了,他又不再说,将故事撰写下来。
想要知道后续,那就得认字,自己看。
“三娃子……,认,认的字多,可娘,娘说他被煞给吃掉了,我想,想和三娃子一起看书!”
闻声,楚秋和周大丫同时陷入沉默。
三娃子也是楚秋的学生,且天资聪慧。
不久前,一家子全死了,尤其三娃子,只留下半截身子。
村中人都明白,是煞所为。
可界河村有山君庇佑,煞会入村?
没人敢说,更没人敢去问。
“师……父,山君,山君不要我们了吗,为什么三娃子会,会死呀?”
不等楚秋开口,周大丫立即朝王义喝了声,不准他乱说。
大家心知肚明,界河村十分贫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供奉,许是让山君生气了。
楚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知晓三娃子一家都是被煞所害,小山君死后当夜,村中便有煞入侵。
那夜,楚秋初与山君融合,心生感应。
外出查看,只见一道凄厉的身影自村口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如今看来,之所以那夜有煞入村,或许是因为山君死后与他融合形成了一个空档期,让煞以为山君没在。
“先莫走,我给你熬一碗米粥,你不吃饱,不能去。”
周大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浓稠米粥走出屋:“早晨空腹没力气,不吃饱怎行呢。”
“谢谢姨……”
楚秋知晓这米粥的含义。
周大丫男人早些年犯了事,正在蹲大狱,家中无劳动力,这些年全靠这片小菜地养着自己和王义。
一碗浓稠如雪的米粥,与他们而言,又何其珍贵。
“不要勉强,早些回村,莫等晚上。”
临行前,周大丫不忘叮嘱。
乡夜黑夜阴气过盛,容易遇到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