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血有没有用?李弥不知道。
就连血型他都无法验证,只能是赌概率,更何况王客松的伤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输血就可以搞定的。
虽然他不是医生,但他知道这种重伤就算放到科技社会都没有哪个医院可以打包票保住王客松的命,更何况如此简陋的八世纪农业社会。
他和韩遂的伤势并不比王客松的轻,韩遂到现在还在昏迷中呢,李弥强撑着,等看到医官欣喜若狂的表示王客松的脉像趋于稳定的时候,也两眼一黑陷入了昏迷。
好在,我没有害死他。
高仙芝长舒一口气,这小子总能带来惊喜,看他的眼神越发赞赏。
王家三叔被人扶下床的时候,医官给他检查完惊奇的表示,“果然,李小将军说的分毫不差,王公子除了身体虚弱了一些,根本没有别的隐忧。”
有医官立马端来为三位重伤员备下的参汤,王家三叔不好意思的推开,“算了,我好像并未感觉什么不妥,这些药物还是留待松儿他们吊命用吧。”
高仙芝哈哈大笑,“不用担心,军中多的是吊命的山参,别忘了本帅出身哪里,我的本家做的就是高丽参的生意,要多少有多少,敞开了饮。”
眼见王客松的伤情稳住,众人的心情也是稍稍放晴,不过还在昏迷的三人始终没有摆脱生命危险,医官将所有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这时候医官最大,连高仙芝都摸摸鼻子出去了。
大帐之外,高仙芝拍拍韩复的肩膀,“玄庭啊,遂儿的伤势相对还好,医官们说了,别看他也是一刀,三人中只有他避开了要害,你也不要担忧,遂儿吉人自有天相,待他伤势好了,日后来咱们军中,必是有一番作为。”
韩遂红着眼,“我以前总骂他不学无术,整天惹是生非,现在他建功立业了,我反而更希望他和往日一般飞鹰走马,纨绔的过完一生,真的不想他再历险境了啊。”
高仙芝默然,他也是做父亲的,知道韩复的感受。
韩复擦擦眼界,歉然一笑,“高帅,下官失态了,都是军伍中混饭吃的,刀口舔血乃是常事,是下官矫情了。”
“哪里哪里,你韩玄庭也是为人父,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李弥那一关还不好说,别看他第一个苏醒的,还出谋划策的救下了王客松,可是实际上三人中他的对手最强,他伤势才是最重的,那一刀简直要把他劈成两半,幸好卡在肩头,不然.....”
哎,韩复双手抓着头发,无奈的低头不语,对于一向注重礼仪的韩复来说这种事很少见。
他现在既是担心韩遂也是担心李弥,好歹这小子叫自己一声伯父。
高仙芝也是叹息,“哎,怎么和闫大冲交代呢,第九团待李弥和亲儿子没有区别,现在李弥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愧对闫大冲啊。”
一位堂堂安西大都护府副帅,对小小的校尉团长心生愧疚,说出去没人信。可是韩复知道这是高仙芝的心里话。
“高帅,还是派人去把闫大冲叫来吧,万一......”
高仙芝没有说话,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只是点点头,让身后的亲卫快马去烽燧堡报信。
韩复亦是急遣人回家让韩家的几个子弟,包括韩遂的二哥马上到都护府来,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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