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的演示中规中矩,高仙芝在看完演示后,认为果然适合雪地长远运送物资,非常满意,着令韩复在军中大加制作,以备不时之需。
李弥更是献上雪中行走的脚蹼,韩长史一并采纳。
演示完毕高仙芝带领众人回城,留闫大冲等人收拾器物。回去的路上,韩长史微微落后一个马身,与高仙芝攀谈,“高帅,这个李弥属实是个可造之材,下官看他言谈答对清晰条理,更是有能做出雪橇脚蹼的灵巧心思,下官提前恭喜高帅,不日麾下将得一员人才。”
高仙芝闻言,“不错,这个李弥确实是个好苗子,日后入学韩长史要多多帮衬,他从戍堡而来,无根无基,难免会被那些大家族轻视,你也知道我们龟兹讲堂是怎么回事,里面牵扯的门道我看了都头疼,那些世家本就看不起我们当兵吃饷的军汉,李弥去了肯定不会好受,不过也不用太过明显的帮他,我倒要看看这小子会不会再给我什么惊喜。”
韩复笑着回道,“高帅放心,我也看好这个李弥,人机敏,善工事,更兼是我安西军出身,犬子今年也入了讲堂,说来和李弥正好是同窗,互相照应本是应有之义,”
左侧马上的梁主簿接着说道,“高帅勿忧,这等小事我们会好好把握的,不过大家族心高气傲,龟兹学堂本就是几大家族把控的,现在更是有清河崔氏入主,确实不把我们军汉放在眼里,不过李弥是咱们安西军正经出身的,根正苗红的自己人,断断不会让他受了委屈。”他顿了一下又感慨说道,“我估计这次李弥能够入学讲堂,闫大冲是花了大价钱的,第九团倒是真的把李弥当亲儿子来养了。”
花花桥子众人抬,梁主簿这是在很隐晦的拔高闫大冲在高仙芝心中的分量。
果然高仙芝赞道,“闫大冲今日的作为大家都看到了吧,他是在很明显的想把功劳推给李弥,不居功,难得啊。先是花大价钱让李弥入学,后又把这年轻人推到你我面前,闫大冲的人品确实不错,更兼在戍堡磨炼了几年,日后可以委以重任。”
韩长史和梁主簿默默点头,心中都知道闫大冲这次恐怕是真的要起势了。
城外演示场地上,闫大冲兴高采烈的哼着歌谣,嘚瑟的一步一个回旋的和跳大神似的起舞,丑的很。旁边收拾器具的军士打趣道,“闫头,差不多得了,高帅都走半天了,您老这高兴劲还没下去呢,看看小李弥,人家第一次见高帅都没有和你似的这么激动。”
闫大冲摇头晃脑的哼着难听的歌谣,“你懂个屁,老子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雪橇,竟然让高帅这么在意,更开心的是高帅明显是记住李弥的名字了,还许诺日后给他一个前程,终于了了老子一个心愿,能不高兴吗。”
众军士也很高兴,“李弥,今日之事就是你人生最大的机会,以后少不了飞黄腾达,以后可要好好做学问,为咱们第九团争气啊。”
李弥看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到众人面前,郑重的鞠了一躬,“诸位长辈爱护之心,李弥永远铭记心头,我知道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我也知道各位长辈为我的付出,李弥三生有幸,各位先是收养之恩,又是提携之情,李弥在此拜谢了。”
说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众人慌忙扶他起来,“不碍事,不碍事,干嘛行这么大礼,都是自家人,我们有的人没有孩子,都是把你当孩子养的,难道说当老子的还要图孩子回报的,哪有这么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