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座山?山在哪里?”不知为何,我突然打了个激灵。
“这………..”我见金钱豹(姑且这么称呼那位山神)还没有回忆起来,便把它收进了空间球里,自己一个人径直走出了酒店所在的这条街。
几个小时后———
愁眉不展的藤山志念着小建留给他的字条:
各位,我先走了。我要去向言真老人打听一下那艘快艇的主人或是自己拜访。阿树你收拾收拾去博物馆的行李,等一下和藤山上街打听一下博物馆的具体地址。
———小建留
阿树叹了口气,无奈地将吐钞枪、额羽笔等一众工具塞进了运动背包里,并且把几件外套和摇滚杂志都带上了。
藤山带着化石、万宝路等贵重物品,毕竟放在酒店里———那些清洁工一定会恶念徒生。
他们折腾了半小时后终于都收拾好了,包括要带到黑森林的各各物资。
踏出那扇旋转门,阿树有些迷茫地问藤山志:“藤山,我们要买什么?或者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被藤山打断了:“去买些食物。可以买一些烧烤用的肥牛、五花肉、香肠、年糕………..”这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就把两个人馋得口水直流。
“还有一些压缩饼干,泡面和奶酪之类的东西……….我看电视上的那些探险家只要去登山的就会带上这些便携的东西…………”藤山正色到。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家超级市场,正准备正儿八经地选购食物。
“好………..”阿树的钢笔在小本孑上不停转动,一眨眼间黑色的浓稠墨迹(字迹)就工工整整地浸满了整整两页纸。
“不过藤山,你也该有一把像样的称手武器了吧?”待藤山唾沫横飞地激情演讲完,阿树插了一句话。这下,他又继续说道:“藤山,我有“音速”,小建有鲑镜种子,而你却没有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光靠那几根破藤条是不够的。”阿树抬起头,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藤山志。
…………..
“啊———腿好酸哪…………”如果你在八十八街听到如此哀嚎的声音———那么恭喜你,你找到了腿酸得快要断掉的我。
从霍利思姆大街到八十八街,我差不多是绕遍了半个黑森林岛,只要是有人路过,我都会强忍着疼痛去向他询问知不知道那座神秘的博物馆在哪里。
当然啦,像灵异事件这样老掉牙的新闻是没人会看的,因此,那些被我询问过的路人也都被我问得云里雾里的。这怪不得人家。但是像那种会满脸内疚自责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的好人却少得屈指可数。大多数人碰见我都会条件反射,阴阳怪气地留下一句:“什么博物馆?!我不知道!”然后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道:“疯子!神经病!”还有一次我去敲了一栋小别墅的门,开门的是个留着一脸洛腮胡子的大块头,他手持两个透绿的啤酒瓶,嘴里不停地咕哝着:“滚开!!!”我被吓坏了,转身逃走了。
唉,今天出师不利啊。
不过也没有太倒霉,翻了一下《海湾奇见录》后才知道这所博物馆于一七六五年四月初在沃克山上峻工,由………..由图格斯勋章的获得者———伯德斯·霍华德爵公爵领导建成,名曰“霍华德博物馆”。
以工头的名字命名一座建筑物,看来这个霍华德爵士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说不定还是个摄政王呢!
我看了看地图———沃克山在黑森林岛的北部,想要去那里可是比登天还要难………..众所周知,梦陆被两拔政治观念不同的参议员分成两半。起初谁都想称霸,于是开始发动战争。但到最后双方却两败俱伤,开始划分土地。
南方地区由知名的RTG联盟统管;北方则由三叶联邦霸着。南方人经济发达,工业繁多,武器精良;北方人生性彪悍,作战勇猛精进。哦,对了,梦陆上还有一个猖狂的福音队,在世界三大陆上均有分布,在梦陆上势力最大。
因此,就有了三分梦陆之说。
黑森林岛恰好是南北地区的分界线,所以RTG联盟和三叶联邦的盟主规定黑森林岛的南部由RTG管辖,北部可就不归RTG管了。如果我们在沃克山(黑森林和沃克山都在北部)上暴尸荒野,估计都没人收尸。毕竟北方人都歧视南方人偏安一隅,没有扩张领地的野心。仔细想想,倒也对,毕竟史密森·琼斯还是RTG联盟成员呢,RTG都没有派专人去收尸。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现在该去拜访拜访那个开快艇的水手了。
“哎———”我伸展了一下腿脚,正好看见了手腕上的手表:天哪!一点了!得抓紧时间了!我看了看水手名片:
岳镇新调水库小木屋
虎桤
正当我以为又要跋山涉水时,地图上的新调水库貌似就在八十八街以南五百步处。
我走向南方,果然看到了一座桥。桥梁下暗流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冲击着对岸上高大的堤坝。果然是水库的气派!
我走到对岸,看见了一座装修简陋破败的小木屋。看来,这就是水手虎桤的居住地了。
我走向小木屋,礼貌地敲了敲门。
“喂———里头有人否?”我一直在敲门,甚至还敲出了节奏与韵律。
有人来开门了。“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一个着装邋遢的老人问:“你是谁?”这气质与言真老人完全不同。
我从容淡定地将对言真老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如实告知:“我要借用您的快艇。”
风尘仆仆的老人疲惫地合上双眼,走回了屋子,扔给我一串钥匙后就一路咕哝着“有话直说”地回到屋子里,“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行魔法文字呈现在木门上:你想要庐松煎的食材是吧?楚言真托我锁在快艇的箱子里了。快艇在小木屋后面。冠军村的土锅我也放在里面了。年轻人,你们的确很有赴死的勇气。
然后,魔法文字就消失了不见了。
怎么这么顺利!我拿着钥匙,欣喜走到屋后打开了快艇的木箱子。
箱子里头有一个白色包裹。
白色包裹用油性笔写着:庐松煎的食材,我打开一看———那浓郁的香味使我立刻用细亚麻布和白色包裹包起来了。
我欣喜若狂地取走白色包裹,也不顾腿疼,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酒店里。
“五花、肥牛…………还有那个火腿切片,都给我来一份!”我朝正在烤肉的那个伙计喊了一声。
“好嘞!”
“再来双份泡面!”
“好嘞!”
我在酒店的餐厅里美美地吃了一顿,坐在椅子上等着阿树他们。
十五分钟后,他们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大包小包回来了。
“我先上楼放一下这些东西。”阿树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电梯前。
我为他们留下了五分之三的烤肉和两碗米饭(后来要的),不消说,阿树回来后和藤山都风卷残云般地狼吞虎咽完了自己的食物。
“哎!当时我们简直是饿疯了!”藤山大快朵颐后倒在椅子上的椅背上揉了揉肚子,有些无奈地说。
“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委屈啊!”我也含泪说出了自己去拜访虎桤、搜集线索的这一系列糟心事。
“你那算什么!我们可是绕遍了整座黑森林岛哪!为了修复那块【蛇眼】和童子军魔偶,我和藤藤可是从岛南的超级市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岛北的飞路铁匠营……….”阿树又在夸夸其谈了,这我不在乎,不过他说的“飞路铁匠营”和“蛇柏”倒是我最在乎的。“童子军魔偶”我倒知道,就是那个在捕捉蔡龟的地方偷袭我们的福音队魔偶。而蛇柏———我从末听说过!
“【蛇眼】?【蛇眼】是什么玩意儿?飞路铁匠营又是什么玩意儿?”我疑道。
“哦,你难道不记得啦?”阿树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卖关子道。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说真的,我不记得我的记忆中有【蛇眼】这玩意儿。
“那好吧。我们在集美市武道馆挑战成功时李紫不是给了我们一块漆黑的宝石和苍岭勋章吗?【蛇眼】中封印着一条拥有着极致力量的巨蟒,这巨蟒可以说是强大邪神【夜】的化身或一部分,但是年老失修,如果不把它弄新一点,否则它的实力无法全部发挥出来。飞路呢,是三叶联邦中产业发展及销量规模都是最大且最闻名的铁匠营。铁匠营就是几千个铁匠聚在一起开个小厂大批量煅造、生产工具与武器。现在一说,懂了吧。以后有事就问我,我的知识储备量可不会输给阿藤。”看看,介绍就介绍,阿树介绍完还抓住时机炫耀自己的所谓“知识储备量”一番。
我把阿树剩下的最后一个华芙饼塞进嘴里,就上楼收拾去了。
当然,收拾家伙前,还要激情澎湃地演讲一番。
“同志们,”我故意用悲沉伤痛的嗓音说道,“这次去沃克山上的霍华德博物馆一游,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怀念我们值得怀念和拥有的过去光阴岁月,怀念我那几封稚嫩的情书和几首藏头诗;怀念阿树对摇滚明星无限的热爱;怀念藤山被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和前前前前女友背叛时在我们面前号啕大哭却又在新女友面前故作坚强勇敢,深沉且有力量、有品味的典型暖男………..”就这么激情四射地“演讲”(实则是吐槽)了整整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将“演讲”引到正题上:“同志们,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力量,我相信我们团结一致的力量,去击倒该死的福音队!所以———藤山打头阵,阿树中锋,而作战经验最丰富的我可以断后,为大家杜绝“后”患!”
其实这和上述一样,也是一腔废话。
藤山极不情愿地摆出一张臭脸,极不情愿地将要带的所有食物胡乱一气地塞进牛皮背包里。阿树将所有的武器扔进了一个蛇皮袋里,我则是双手空空如也,活灵活现地走在队伍前端。估计,后面那两人都恨我恨到骨子里去了吧———应该没有比福音队恨得多。
“喂,taxi!”我在街头招呼着出租车。终于,有一辆黑黄相间的计乘器停了下来,答应乘载我们。
半个钟头后,我们出现在了沃克山的山脚下。
这座山虽离“高耸入云”、“声势浩荡”差了十万八千里之远,但也算是孤峰突起,层峦叠嶂,山上倒也壮丽,满山的梅;那血般的胡倒映在一片溪湖里,真不愧是气壮河山,湖光山色!
我们驻足欣赏了一着,俄尔换上登山靴,开始艰难的登山过程。
《海湾奇见录》上记载说霍华德博物馆就建在半山腰,因此我们徒步了二十多分钟就看到了一座破旧不堪、连横匾都摇摇晃晃地快要掉下来的建筑物。这………..就是霍华德博物馆?虽然我对博物馆没有深入的了解,但那么文艺的一个堂堂博物馆…………怎么能和内战时斯人民舍废墟一样粗俗不堪!
看来一七六五年四月初对现在来说的确是一个远久的年份,才使得霍华德博物馆饱受时光的摧残啊。
正当我还在风光无限地感慨岁月催人老时,藤山不合时宜地捅了捅我的背:“后卫,出发了,别在发愣了。”
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队形依旧不变,为首的藤山,中间的阿树,以及离博物馆入口最近(懂的都懂)的我。
“呯!!!”门忽然自己关上了,那格外引人注目的剧烈一响惊得我们目瞪口呆。
“后………..后卫,是不是你啊?”过了好一会儿,阿树才缓过来,问。
我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可能是风。”为了稳定军心,藤山下了定义。阿树高举“音速”;藤山紧紧握着额羽笔,我也在抚摩着鲑镜种子———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殊不知,一行人刚前进不久,就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寻宝机器突然失灵,额羽笔又自动在地上写着几个字:
再走,会死
这短短四个字,令我们瞬间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