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
李红旗粗估了一下时间,许闲至少在医院呆两个小时,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西方天空的亮光只剩一条线。
许闲将钱包还给李红旗,环顾四周,沉声道:“麻头!我记得你家有套房子没人住,我们去凑合一晚。”
李红旗提出要住宾馆,甚至让许闲去建国饭店门口蹲那姑娘,说不定能偶遇呢!
三人嬉笑怒骂,一路颠到一家小吃店,买几瓶啤酒,几个小菜,然后直奔机械二厂家属院。
这里是麻头大伯的房子,膝下无儿无女,过世之后,房子自然就归属麻头他爸了,未来肯定是麻头的婚房。
“哐当!”
麻头推开房门,一股灰尘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内黑漆漆的,能隐约看到,墙壁上贴满了报纸,窗户用纸箱子封堵着。
“啪!”
麻头轻车熟路的开灯。
客厅茶几上蒙着白布。
透过柜子玻璃门,可以看到一台银灰色的录音机,另有几盘磁带放在旁边。
床上只有光板,凉席被卷成筒,放在卧室角落里。
“我妈来收拾过,被褥在柜子里,大伯的东西都被我妈拉走了,这里我偶尔会来。”
“呼啦!”
麻头卸掉厚厚的纸板,将窗户打开,又扯掉茶几上的白布,将小吃啤酒放了上去。
“红旗!卡上有多少钱,查过么?”
“没查过!钱包里面的零花钱都用不完,我大伯,二伯,三叔,四叔,还有几个姨都不定时的往里面打钱。”
李红旗一脸得意。
这点他有炫耀的资本,整个家族唯一的男孩。
令人不解的是,所有人都只给他钱,从来不管他在干什么,也不担心他在外面会出事。
直到后来进局子,他父母大伯们才出现。
后来从局子里出来,就出国了,在不知道什么学校混了三四年,返回国内,家族生意已经败了。
“闲哥!这次什么打算?该说说你的计划了吧?我觉得你这次回县里要搞事情。”
李红旗打开啤酒,表情十分认真。
麻头本身不善言辞,虽不说话,但已经翘起耳朵。
许闲举起啤酒瓶子,“哐当!”三人碰到一起。
“你大伯是做什么生意的?”
“好像做服装的,挣得是美金。”
这就是李红旗,深得他父辈这一代的遗传,家里没人管他,他对家里的生意,也只了解个大概。
这些大概信息全校师生都知道。
有许多女孩真的是生扑。
想结交李红旗的人也多,否则,以他个人的魅力,哪能聚拢起来那么多小弟。
“怎么?你想跟我混了?我可以让家里人投资你们村。”
李红旗以为许闲改变主意了。
许闲只是淡淡一笑,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他最清楚,资本最不讲情面。
此事绝对行不通。
即便行得通,村子或者许闲也没有主动权。
李红旗是好心,但结果未必是好的。
“我们自己开公司。”
“那干什么呢?”
李红旗面色一愣,麻头立即反应了过来:“皮包公司?”
“孺子可教!也不完全是。你们两人各注册一个公司,互不干涉。”
“注册公司总得有个名头吧?具体干什么?要不贸易公司?”
“过几天再细说,明天我们先置办一身行头,然后去机械二厂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