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是爱的表现也是恨的牵绊,我们都不愿意被别人骗,因为谁也不想承受这谎言背后的真相。对于像程学鹏和关茉芬这样情况的谎言还是拆穿了比较好,要不然今后的生活会更加支离破碎。
自从那天从关宝钧家吃饭回来后,建国道的小院子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吵架的声音透过脆得掉渣的红砖都能传到院子外面,哭声、喊声不绝于耳。长达十几天不平静的生活,程学鹏和关茉芬都十分憔悴。在一番番的“狂轰乱炸”中,关茉芬把所有与自己第一个家庭有关的事情都告诉了程学鹏。程学鹏也是很多天心烦意乱,皱紧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平日里在单位都是和同事丁良平一起在食堂打饭吃饭,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食堂里了。
“又没吃啊!”丁良平端着洗过的饭盒对办公室里的程学鹏说。
“嗯。”程学鹏轻声回答。他坐在办公桌前若有所思地扒拉着算盘珠,刚知道有孩子的事情后,他确实很震惊,很生气。等他平静下来,想到自己在老家的一儿一女,又觉得关茉芬的谎言被拆穿也许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对程学鹏来讲,他只是隐瞒了一双儿女而已,一段包办婚姻在如此进步的年代本来就应该摒弃,他认为他的隐瞒要比关茉芬的“小”得多。
下班之后,回到家中程学鹏的语气变得舒缓了许多,似乎日子又恢复平常一般。他把关茉芬叫进屋里坐下,搓了搓手,然后用异常平静的语气把自己的事情也告诉了关茉芬,心里想的是关茉芬已然不能生育了,不如把三个孩子都接到家里来好好过日子。此时的关茉芬哪怕心里再震惊和愤怒,也没有了其他选择,正常的生活是她一直想追求的,只能苦涩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学鹏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心情发生了180度的转弯,身着中山服,口袋里插着钢笔,崭新的二八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印着图案的黑皮包,喜气洋洋出现在研究所的大院里。
“还阳了!”办公室里丁良平跟程学鹏开玩笑地说。
“嗯。”程学鹏答应着。
“可别是回光返照啊!”丁良平继续开着玩笑。
“良平,我想请个年假!”程学鹏说。
“请吧,能歇还不歇歇,跟老石请去。”丁良平说。
“嗯。”程学鹏拿起白纸和钢笔就要去找老石。
“等会儿!你请年假干嘛去?”丁良平叫住了程学鹏问。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程学鹏说。
“快说吧!”说着话丁良平搬来把椅子坐在了旁边,好奇心驱使着他准备听神经兮兮的程学鹏要说些什么。
“唉,还是不说了。”程学鹏犹豫了一下。
“你看你,卖官司,说!我这心里痒痒呢!”丁良平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了起来。
“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程学鹏再次嘱咐着。
“肯定的!”丁良平也再次答应着。
“我这次回乡下把孩子接过来住。”程学鹏说。
“孩~孩子,你的?”丁良平一脸的惊讶,把凳子抬了抬坐得更近了。
“行啊,看不出来啊!”丁良平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还有个媳妇?”丁良平把那些忍不住的疑问都到了出来。
“包办的,离了!”程学鹏说。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丁良平问。
“和茉芬结婚之前。”程学鹏说。
“行啊,你够能瞒的啊!”丁良平拍着程学鹏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