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新淡淡一笑,声音渐渐变得空阔而又深邃:
“那一日,我百分百的确认,那玻璃瓶内眼珠的瞳孔,真的在动.....
我做梦都忘不了,那勾玉状的黑色瞳仁.....
接着你所看到的上半截笔记,我继续讲述...”
【那玻璃球内的血红眼珠,瞳孔似乎在动!它...望向了我.....
一股莫大的恐慌将我包围,我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惶恐之中。
我不知道这股惶恐是从何而来...
是害怕我一向敬爱的大师兄?
还是来自这血红眼珠?
我不清楚...
但在微弱光芒的暗夜之中,我深深的记住了血红眼珠的模样...
它...
有着恶魔一般的勾玉瞳仁.....
幸好....
似乎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它没发现我,大师兄也未发现我,默默离去了。
我劫后余生,也不敢再耽搁查探,立即回了家。
第二日...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我想方设法的打听...
门长也似乎如往常一般,该见客见客,该修炼修炼,也没有想象中的闭关,心中那可怕至极的猜想幸好...没有成真。
‘昨晚...应该只是错觉罢了?
偶尔的争吵,理念不合,也是正常的吧?’
我心中默默这么想着,尝试着这么说服自己。
但那颗玻璃球内的眼珠...依然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犹如梦魇。
第三日,大师兄再度照常召见了我们。
那日...大师兄说,要给我们二人一个东西.....】
......
193X年,唐门——
“许新,董昌。”
一身青色长袍的苏清平脸色平静,无喜无悲,宛若前些天的变革失败不存在一般,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境。
“大师兄...我们这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穿着褐色短打马褂的董昌脸色复杂,在想了又想后,还是张嘴问出了这藏在心中已久的话。
许新的心脏怦怦直跳,前天苏清平举着玻璃瓶眼球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依然挥之不去,犹如梦魇,让他变得沉默寡言。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苏清平...
可大师兄似乎依然还是那個大师兄,并没有丝毫的异常。
“你们成功了。
我失败了。”
苏清平脸色平静,轻声开口,丝毫不避讳自身的失败,坦然对之:
“我常教你们,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溺水者多擅水。
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我,却不知不觉低估了这句话的分量。
既然是大山,那又怎能轻易搬开呢?”
董昌一时语塞,沉默了半响,试图安慰:
“大师兄...”
话还未说完,便被苏清平断然打断:
“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
纵使是山,也会被愚公所移!
人心的力量既微弱,可轻易被捏爆,血水横流。又强大,可搬山,倒海,降妖,除魔,敕神,摘星,断江,摧城,开天。
有志者事竟成。
既然震撼所有人的力量,并不足以搬倒他们心中成见的大山...
那么...
就用足以掌控所有人的力量,强行击毁他们心中成见的大山!
莪要...给你们一个东西。
在往后的一日,让你们去竞选门长。
这个东西,配合唐门的功法,足以令你们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
若是你们有一天能掌握唐门绝技丹噬...
那你们...将成为历史以来,最强的唐门门长!”
苏清平的话平淡而又深邃,幽幽如渊,但又透露着诱人至极宛若天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