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恭赞道:“好!”
李信安朝箭靶旁边的甲士喊道:“一百步!”
一百步(一百四十米)已经是硬弓(一石五的弓)有效射程的极限,从射击位置看箭靶只有拳头大小。
在到达这个时代之前,如果有人说弓箭可以击中一百多米外的靶子,李元恭肯定会唾他一脸。
在平日里练箭时,李元恭发现自己可以轻松射中一百多米外的靶心,最主要的原因是熟能生巧,每天超过三个时辰的练习使他充分掌握了射箭的技巧,也更加了解弓箭的特性。
再就是因为李元恭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在出箭时李元恭头脑中好像会突然有“叮”的一声,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放开弓弦了。
李元恭信步走到射击位置,他搭弓上箭,猿臂轻舒羽箭箭簇指向一百步以外的箭靶,李元恭稍顿了顿才放开弓弦,随后又迅速两箭射出。
站在箭靶不远处的甲士报出“三箭皆中靶心”的结果后,围观的众人爆发出大声的惊叹赞扬声,李信安也不由露出赞扬的神情。
李信安走到射击位置,他深呼吸两次后稳定了心态,搭弓上箭瞄准靶心后,李信安松开手指,箭矢像闪电般飞出准确扎在靶心处,随后又是两箭同样射中染成黑色的靶心。
旁观的族众们再次高声欢呼起来,李元恭也向李信安举了举大拇指。
李信安高声向箭靶旁边的甲士喊道:“一百二十步!”
一百二十步(约一百六十八米)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越了一石五硬弓的弓箭射程,李元恭和李信安用的都是一石五的拓木硬弓。
李元恭当先走到射箭位置,他看了一眼只有李子大小的箭靶,舔了舔食指,感受了一下院子里的微风,又凝神静气、调整呼吸之后才猿臂轻舒将弓弦拉满,这次李元恭等了一会儿才松开手指,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箭矢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箭靶。
第二支羽箭也被搭上弓弦,李元恭将弓弦拉满后手指一松,羽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同样击中了箭靶;最后一支箭同样没有出什么意外射中了箭靶。
在箭靶旁边的甲士高声喊道:“三箭皆中箭靶,两箭射中靶心!”
不等周围的族人们欢呼,李信安当先走到李元恭身边,笑道:“九郎,你的箭法也不比武哥差多少了,怪不得武哥非得要急着收你为徒,这是怕你以后超过了他脸面不好看,哈哈哈!”
在旁边族人们兴奋的交谈中,李信安手持弓箭走到了射击位置,他低着头深呼吸几次才竖起手里的硬弓,搭弓上箭,弓弦拉满,李信安等了许久才松开手指。
众人的眼睛紧紧随着空中羽箭飞行的过程,眼睛一直跟着羽箭飞到箭靶上,第一箭射中箭靶,旁观的李元达高喊一声:“好!”
李信安迅速将第二支箭搭到弓弦上,弓弦迅速被拉成满月,羽箭再次迅速飞向一百二十步外的箭靶。
过了一两个呼吸,李元达再次高喝一声:“好!”
李信安脸上也露出自得的微笑,他的箭术也极好,但能在一百二十步外屡屡射中箭靶还是令他非常高兴,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元恭,两人相对微微点了点头。
李信安将最后一支箭搭到弓上,弓弦拉满后手指松开,“嗖”地一声羽箭如流星赶月般迅速到达箭靶处,随后就扎入了箭靶。
很快,远处的甲士高声喊道:“三箭及靶!”
李信安本来带着几分兴奋等待着报靶声,等到那甲士说完他有些不高兴的虚踢了旁边的草料一脚,李元恭走到李信安旁边,拱手客气道:“信安叔,承让了!其实咱们的箭术相差不大,只是我运气好一点罢了。”
李信安倒也光棍,朝李元恭摆摆手道:“别整这虚头巴脑的,你的箭术确实比我强许多,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李信安就伸手抓过李元达捧着的大夏龙雀刀,随意向李元恭一扔道:“这宝刀是你的了…好好养护,宝刀需要多饮鲜血才能保持锋锐,别让宝物蒙尘!”
李元恭接过弯刀,看到一副恋恋不舍样子的李信安,就又把刀扔了回去,李信安接住刀纳闷道:“怎么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宝刀就算了,今天这场比试我也玩的很开心。”
李信安撇撇嘴又把手里的弯刀扔还给李元恭,说道:“别介,我李信安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既然输给你了,你拿着就是,况且我也不是缺一把刀的人!”
李元恭接住大夏龙雀刀,先是欣赏了一番镶金缀银的刀鞘,随后又抽出半截刀身看了那刀身美丽的锻打花纹一会儿,才将那弯刀转手交给旁边的李石头。
李元恭向李信安拱手一礼,恭敬回道:“那小侄就愧领了,如此宝刀我一定好好待它,感谢信安叔的厚赠!”
李信安笑着指了指李元恭,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村堡大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李信安赶紧喊上李元恭和围观的甲士们,一行十余人迅速冲到村寨大门口,李信安带着李元恭、李元达几人迅速登上大门上的栈道。
在村堡大门外一百多步的位置,呈横排队列聚集了二百多个甲胄、武器简陋的薛延陀马贼,他们的队形阵列是典型的游骑阵型,二百多人分成十多支二十人左右的小队,每个小队都由一名衣甲精良的小统领独立指挥。
在更远的位置还有两队小股骑兵四处游弋巡察,他们的作用是避免可能存在的伏兵袭击,如果有忽然出现的伏兵这两支游骑会抵死缠住对方,为骑兵主力争取整队迎战的时间。
其余的大队骑士一字儿排开,位于中间区域的一队骑士甲胄鲜明,他们的武器看上去也更加精良,在这群马贼精锐的中间是马贼新选出的一位新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