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钢岳抬头看着进门的不速之客,皱眉头,沉声问道:“白羽扇……你是书楼的白羽真?”
“承蒙国爵赏脸,竟然认得在下区区晚辈。”
名为白羽真的公子哥拱手行礼,笑得宛若和煦春风:“不知国爵雷霆大怒,跟一个孩子计较,为的哪般?”
“我惩处一个假冒故人之子的小骗子,跟你又有什么干系?”
柳钢岳皱起眉头,嗓音低沉:“这是我柳家的地界,你一个书楼门人不经拜访擅闯我的领地,没个交代吗?”
白羽真收拢折扇,轻佻一笑:“我此番前来,为得就是你这位‘故人之子’。”
“哦?”
柳钢岳双眸圆瞪,一把扯过地上的鱼白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凌空拍出一掌,焰影汹汹火光迸射,一只盖了半个房子大的火形手掌压向了那名年轻人,轰隆一声,半个房间被这一掌灼的漆黑。
火光过后,空中散落了许多白色的羽毛。
柳钢岳见白羽真不见踪影,浑身紧绷,猛地向着身后拍出了一掌。
嘭的一声,不知何时闪到柳钢岳身后,正要按住鱼白肩头的白羽真与柳钢岳这一掌对在了一起,而后整个人被拍飞了出去,后背嘭地一声撞在了墙上。
“咳!”
白羽真整个人嵌在了墙里头,哇的一口吐出了血,胸口的白衫上,那灼黑的手印格外的惹眼。
“国爵好身手……咳咳,不愧是金丹修士啊。”
没有理会白羽真,柳钢岳迅速地板住了鱼白的肩头,在确认鱼白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再度像提小鸡仔一样地把鱼白扔到身后。
“现在滚,我不计较你的冒犯。”
“嘿嘿……滚不了啊。”
白羽真从墙上挣扎出来,跳到地上,落地无声。
他整理好气息,直起腰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摊开羽扇,扇柄垂落下来了一枚鬼面铁牌:“绣衣直指,壹拾陆,代号白鹜。奉命前来带走你身后的孩子。”
“绣衣直指?!你——”
柳钢岳愣了一下,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羽真。
“你竟然是绣衣直指……”
“国爵何必惊讶?绣衣直指行走熠国上下,监察百官无孔不入。而今向您公开我藏了十年的身份,想必您也明白我的意思……”
白羽真目露寒光,向前伸手:“将您身后的孩子给我。今日之事,我可不再追究。”
同样的话,现在轮到了绣衣直指威胁国爵了。
柳钢岳当然明白绣衣直指的恐怖,他神色凝重,脸上落下了一滴冷汗,咬牙切齿。
“燕儿用的是家传秘法给我递的书信……可信中内容竟然还是被你们知晓,看来绣衣直指的手段还真超乎我想象。”
他后撤一步,嘴唇抖动着,浑身的肌肉筋络一根根隆起。
“竟然还是没能躲开你们……也罢,老夫便跟你摊开了说——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猪狗,老夫只要还喘气儿,你一个小小的杂碎便休想带走这孩子!”
他攥紧拳头,掌心之中红焰涌动,一把沉重的大剑凝结成形,被他攥在了手里。
对于他所修炼的功法而言,此举已经宣言了今日他决定杀了这位皇帝的眼线。
哪怕背后的代价是他一个国爵难以承受的。
看到柳钢岳要动真格的,白羽真无奈的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杂碎?呵呵,是,我一个结丹期,在您眼中确实是个杂碎。”
而后,他收了绣衣直指的牌子,笑容一变,双眼圆睁。
“但您一个对故人之子下杀手,卖友求荣的叛徒,却没资格说我等是猪狗。”
那股子温润和煦的公子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杀气。
他狰狞一笑,身周寒光闪烁,一根根白色的羽毛徐徐旋转,环绕在他周围。
“今天你固然可以杀了我,但若不将义父之子交与我等。不出三日,我包你柳家上下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全数剥皮实草,悬梁于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