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约二十岁出头,身材高挑,光是在屋子里面一站就一股子灼人的热气,地上的血迹都在这股热气的影响下愈发干涸。
“去去去,这危险着呢。”
女子连连挥手,一个劲儿地往屋子外头轰着鱼白,倒是让鱼白忍不住腹诽。
头一次看到走窗户的还来撵走门的。
鱼白拱手作揖,试探着问道:“我是这里的仵作,您说的不错,凶案重地闲人不得擅闯,所以姑娘您是?”
“仵作?噗——你才多大,这拥云县太平确实的够久的哈,十二三的小孩儿都能当上仵作了。”
女子噗嗤地笑出声来,显然没相信鱼白的说辞。
鱼白也懒得跟她多做解释:“门外自有王班头为我作证,您又是什么人?”
女子倒是被鱼白这有板有眼地说话语气逗笑了几声,她从怀里亮出来了一枚铁质的腰牌,哄小孩似的在鱼白面前晃了晃:“姐姐我叫柳凌,是胡县令邀来的捉刀人,他老人家让我过来问问案情查的如何了。”
捉刀人,接官府通缉令杀人换赏钱的职业,并非官府正职,多由江湖客和散修兼职。
通俗点说,就是外包出去的外勤人员。
鱼白心里惦记着5.1新版本的事情,懒得和她墨迹,直接了当地告知:“凶手系一跟您差不多大的女子,南疆口音,与死者并不认识,声称来白州只是为了寻人,使得头发勒断了屋内三人首级,故而尸身切面平整,不是刀枪所为——”
鱼白说的十分详细,柳凌的眼睛却约睁约大,最后忍不住打断道:“等会儿,南疆口音??别的我还信,你这凶手口音是如何能从现场勘探出来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爱信不信。”
柳凌见到鱼白不耐烦,只好继续问道:“那你问出来凶手是来寻何人了吗?”
“不知道,凶手跟死者描述的很模糊,只知道是个戴着个翡翠吊坠,挎着箱子,不知是男是女的人。”
交代完情报,鱼白把画纸收好,背起了箱子:“好了,我的工作到此为止,剩下的不在我业务范围内,告辞。”
柳凌茫然地看着全然没有自知之明的鱼白从自己面前走过,忍不住喊了一声:“诶你等会儿!!你这不说的你自己吗?”
“啊?”
—————————————————————————————————————————
午时初,白州拥云县,大街
往回家路上走着的鱼白啃着路边买来的包子,越琢磨这味儿就越不对劲。
“坏了,别他妈真是来找我的吧?”
作为游戏文案,他习惯了游戏内发生的剧情和自己本人无关的思维模式,今儿个让柳凌一说,细琢磨下来那用头发的女魔教确实形容的很有针对性。
整个拥云天天背着箱子挂着吊坠的人不多,除了自己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不过怎么会有人找一个拥云的仵作有事?甚至不惜杀人?
除非……她的目标不是鱼白,而是鱼白体内的自己。
自从接受了自己死不了的事实以来,一直致力于赶在每个大版本发生的时候去在各个势力中充当搅屎棍,以求尽可能将伤亡和遗毒降低到最低,让世界的发展偏离自己写下的那永无宁日的剧情。
这自然让他招惹了不少仇家,因而每次大版本告一段落,鱼白都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干脆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附身到其他尸体上改变身份,避免纠缠。
我靠。
别搞啊……
上次当人可是十五年前的事儿了。
这都能开出来我盒吗?
好不容易当一回人还有稳定工作,我还没活够呢。
再说沟槽的5.1版本好像总共也死不了几个重要人物,我打算划水的啊!
鱼白骂骂咧咧的窝起了火来,恶狠狠地咀嚼着嘴里的包子。
几把谁啊?都知道我外貌特征了,直接找我呗,杀人干嘛?
此时正值中午,酷暑难耐,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还在议论着上午的凶杀案。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恨不得将那杀人魔头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