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国库,不健康的财政状况让朝廷苦不堪言。
国库尚且如此,何况民间?借贷行为充斥着元嘉朝生活的每个角落。无论是富户,地主,官员,僧吕还是宗室,都或明或暗向外放贷,朝廷也当然忍不住会官营借贷。而无论是农民,官员,还是侯爵,身背大量借贷的情况也是稀疏平常。尤其是官员赴任之时的各种打点,路费,安家费,所消耗的银钱数量更是惊人。这种从朝廷借出的债务就是“京债”。
永定侯府可是“京债”的大熟人了。当年入京建府,这些个侯爵们向朝廷借了一笔又一笔,积年累月,始终不还,这其中就有永定侯府。原主嫁进来之前侯府是填过账的,奈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今天这个要过生辰,明天那个要开茶会,家里每年几千两银子的进项根本不够花用,向朝廷是借了一笔又一笔。
现下陛下追问,勒令填账,听说已经下狱了两户侯爵。事态紧急,侯府上下这几日忙成陀螺,恨不得从墙缝里找钱。
楚可馨这几天每日卯时开始跟各个管事婆子交接对牌,对账,拨银子,辰时喝碗寿安堂送来的粥,一直忙到戌时方歇。比上班的时候还熬人,连个摸鱼的时间都没有。
干活干出劲儿了,楚可馨翻着侯府的账本越翻越精神,索性让人把原主嫁进来这几年的账本统统给搬来看。
“啧啧,我就说嘛,这账本记成这样肯定有猫腻。”侯府每年入账不过三四千两的银子,每年的花销却高达上万两,账面上一笔笔还都给抹得平平的。中间几千两的亏空莫不是老侯爷铤而走险打家劫舍,收受贿赂啦?
“春桃,你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楚可馨梗着脖子喊春桃,她倒要看看原主在里面出了多少力。
“大奶奶不好了,夫人在佛堂晕倒了,”这档口外面突然传来李婆子的叫喊声,“您快去看看吧!”
小丫鬟陶陶翻着帕子走上来收账本,很是无奈的样子道:“夫人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隔三差五的闹头晕。我就说嘛,老是吃素怎么行呢?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俗话还说了,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别人家礼佛也没见见天儿的啃菜叶子啊。”
春桃瞅见李婆子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帐子外面,赶忙从怀里掏出颗麦芽糖,上来捂住陶陶的嘴:“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别瞎琢磨主人家的事情,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俗话,赶紧吃你的糖去吧。”
又扭头安抚自家主子:“横竖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们这几天也没歇着,小姐不用怵她。左不过再去侍个疾,我陪您去。”
楚可馨听着这话儿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夫人这段时间经常闹头晕吗?”
“是呀,大少奶奶您忘了吗?从上个月初五那次开始,夫人先是头晕了一阵,请了大夫,开了几贴膏药让贴,还是您给贴的呢!贴上当时是好了,过了几天就又会头晕头疼,后来还是老不见好,您前儿个还说要去请宫里的大夫来看看呢。”李嬷嬷一边嘀咕一边就上手拽人,“您赶紧的跟老奴去看看吧,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我看着这次比以往更厉害了!”
“你说夫人已经晕过去几次了?“楚可馨被李嬷嬷一阵念叨,念的她头疼。
“是四次,拢共头疼了4次,只这次晕过去了!”李嬷嬷伸出四根手指。
【系统,侯夫人是什么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