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秀发、宜喜宜嗔的笑颜直接击中了董仲初的心灵,那种温柔的美再次进入了董仲初眼帘。
是李幼薇!
本有万语千言在口中盘旋,可出口后却仅仅只有四个字:“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了吗?
李幼薇一笑,眼睛都眯成了月芽儿:“哪有很久,才三天而已,进来坐吧。”
天字一号是李幼薇?不是李佑维?
还是说?
董仲初木然地跟着李幼薇进入房间,心中无限的怅然。
房间不大,基本布局和天字二号没有区别,就一张练功床,但极有生活气息,一张桌子上正平铺着宣纸,宣纸上似乎写满了字,一边的柜子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剪纸,只是柜子下的抽屉许是关的太过匆忙,一条肚兜调皮地探出半个脑袋。
看到董仲初的目光,李幼薇“呀”的一下涨红了脸,受惊小鹿似地蹦跳过去将肚兜收好。
董仲初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却有着更深的怜惜。这屋子或许李幼薇看着很安全很温馨,可在董仲初眼里却全然不是这么个事情。
她可是皇亲国戚啊!她完全可以住着更大的宫殿,身边围绕着来不及使唤的下人,可她依旧更喜欢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才更像她的家。
走到书桌旁,董仲初无意识地看向宣纸,纸上是数不尽的大黎文字,但所有文字无论用什么字体,归根到底只有两个字“仲初”。
一种强烈的负疚感填满了他的心里,自己已和何楚楚有了婚约,自己不可能抛弃何楚楚。
“对不起。”
轻如蚊蝇的声音自他口中说出,也许这三个字一说便是一辈子。
李幼薇好奇问:“你说什么?”
董仲初有些喃言,只能支支吾吾换了个话题:“我想问,李幼薇和李佑维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月芽成了满月,痴痴地看着他:“你即将成为何家的乘龙快婿,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很重要吗?”
董仲初心头一震,心中的愧疚快从胸腔溢了出来,整个世界似乎都有些天旋地转。
好在李幼薇还是回答了他:“是一个人。无论是绣衣卫的李佑维,还是武库的李幼薇,亦或是大黎的三皇子,都是一个人,都是我。”
董仲初心中的所有无奈所有不安全都落了地,此时的他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丝窃喜。
幸好,我只负了一个人。
“老李让我来问你,如果长安乱了,你会怎么做?”
李幼薇死死盯紧了董仲初的眼睛:“只是李弘传要问吗?”
董仲初嘴唇微微张开,他想坚定不移地告诉她“是”,但对上那双带着祈求的美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终究他抿了抿嘴唇,咬着牙说:“我也想知道,你想怎么做。”
似乎从这答案中又找回了某些东西,李幼薇笑颜如花,好看的月芽被大大的眼睛所替代:“我就知道你愿意帮我。”
对这个问题,董仲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