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眠见状，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蜜饯自己嚼了起来，剩下的全部递给凤羽。这蜜饯是一品轩买的，一两就要卖五百块钱。

凤羽看着祭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丝微笑，将蜜饯塞进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将口中的辣味冲淡了不少。

祭眠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又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凤羽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动作温柔至极。

凤羽又吃了几口面条，才觉得味道很不错，便抬头看向祭眠，发现他正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结果就是祭眠煮的拉面太多了，凤羽只吃完了三分之一，祭眠装的拉面有足足两斤左右。

祭眠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剩下的面条打包起来，然后收拾好碗筷，准备拿去厨房清洗干净。

吃不完的饭菜他几乎每天都会拿喂养家禽，大人对鸡肉过敏所以压根不会养什么鸡，养了些猪、羊、牛这类的中大型哺乳动物。

祭眠将碗筷放进水池中，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起来，动作熟练而自然。凤羽坐在桌子上，看着祭眠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微笑，她发现祭眠真的很可爱，也很贴心，总是能够注意到一些别人不在意地小细节，并且做得很好。

祭眠洗完碗筷，擦干手，走到凤羽面前，伸手摸了摸她柔软地长发，语气温柔而宠溺“大人，晚饭我会做的清淡些。眼下两界大战，大人，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交给那些老家伙来做就行，我无法再看到你再一次消失。”

祭眠的话让凤羽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伸手握住祭眠地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这次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也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祭眠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激动，他伸手将凤羽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凤羽肩膀上，声音有些哽咽“大人……”

然而凤羽怎么可能会真的听话，自古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是如果她不选择死掉的话，世界又会面临另一场灾难，这些灾难全都因她而起，这个世界不允许她的存在，所以她必须牺牲掉自己。

灵韵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姐姐想要干什么，也打算用自己的命陪她，两人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她可以做到为姐姐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

祭眠似乎发现了什么，察觉到凤羽身上越来越不稳定地气息，顿时心中一紧，连忙松开手，一脸紧张地看着凤羽。

凤羽感受着体内不断涌动地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胸口“都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放心吧，大人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不死之身还在不在。”

祭眠见状，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地伸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凤羽手中长剑已经刺入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祭眠地衣服。

祭眠看着凤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紧张，连忙伸手想要替她疗伤，却被凤羽伸手阻止“这些血要收好，免得在我不在的这些时间内，那条小蛇又会发疯。

小狐狸听我说，如果有一天你的气息紊乱的时候，你就服下一些，它可以压制住你对配偶信息素的渴望。这样在我不在的时间段内也能放心，之前是忘了，现在吃了亏，要做好准备。”

祭眠微微一愣，赶忙去拿碗来接血，伤口不大血却流的多，幸好凤羽胸腔内早已没了心脏，否则又会是另一场疼痛。

没有了心脏的人，就好比是活死人，一直重复着生前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无法走出生前的记忆，但凤羽偏偏是个例外，能够想起许多事，也能够记住许多事。

凤羽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循环，无法突破这循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献祭出去，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她本就是在深渊待惯了的，习惯了死亡的味道。

凤羽看着祭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眷恋，然后伸手轻轻抚摸祭眠地脸颊，语气轻柔而宠溺“小狐狸，不要难过，这是早晚都会发生地事情，与其说是我的痛苦倒不如说是对我的解脱。

我本就是没有心的怪物，如今看来，上天还是可怜我的。我可是拥有不灭之身，只要我想死，谁都拦不住，再说了，我的死亡对世界有贡献，死得其所。”

祭眠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伸手握住凤羽冰凉地手，语气有些哽咽“大人……你真的很自私……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凤羽看着祭眠，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伸手想要替他擦去眼角地泪水，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只好放弃，语气轻柔而宠溺“小狐狸，别哭，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更愧疚，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却偏偏还要说出来，让我心里更加难受。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喜欢我，这样你就能少受一点罪。”结果没想到，这厮居然想燃掉自己的魂，这可心疼坏了凤羽一巴掌拍了过去。

祭眠捂着脸，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却依旧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祭眠有错吗？他没错，大人有错吗？她确实错了，错的离谱，凤羽喜欢祭眠吗？喜欢，但凤羽又喜欢祭眠什么呢？自由，祭眠能给她吗？不能，祭眠能给的就是一个家。

凤羽又讨厌祭眠什么呢？讨厌他卑微到骨子里的爱，讨厌他爱到失去自我的模样，讨厌他爱的无底线。

她一次又一次的抛下祭眠，可祭眠却一次又一次的追上去，一次又一次地受伤，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一次又一次地自欺欺人，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可这又能怪谁呢？毕竟爱本身就是自私的，爱本身就是痛苦的，爱本身就是无理取闹的。自古情种出自富人家，而且这情种还是自己养出来的，想想都会觉得有一些小刺激。

凤羽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委屈模样，叹了口气，最后无奈地凑近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语气轻柔而宠溺“行了行了，多大个人了，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话。这样，等以后有时间，我陪你去下界，那里的东西可比你身上地胭脂水粉好玩多了。”

小狐狸的身体也是破破烂烂的，所以才会急需要灵魂碎片，至于胭脂水粉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腐烂的气味。

将自己大人的名字打入了灵魂深处，能不腐烂吗？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的身体受伤，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沉睡，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小狐狸早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不是还有希望，谁愿意一直循环在这里？

祭眠看着凤羽，眼神复杂，有怨恨也有心疼，他恨凤羽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丢下自己，却又心疼她身上那些伤，那些伤明明可以避免，可凤羽却总是一次次地让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