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击败山南修士的后劲,陈争当天晚上,就向王老头表达想学画符的意愿。
他现在在领导心中印象最好,不把握这波“提涨薪”的机会,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提了。
王老头听完,琢磨了一会。
“你小子有上进心是好事,老夫当年也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学会的造纸,这一造就是五十多年……”
王老头回忆了一下往昔,忽而话锋一转。
“你知道老夫当初为何要学造纸吗?”
陈争试探道:“王前辈莫非是先天造纸圣体?”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学造纸,原因无他,没画符的天赋!死活突破不了一阶中品,只能转行造纸。后来发现,嘿,造纸虽然苦点,但功夫深下去,结果也还不错。老夫的二阶青竹灵纸,可比一般的一阶符箓抢手得多。”
王老头说起得意处,不禁又露出自豪的表情。
陈争连忙称是,并不留痕迹地表达,他对造纸大师的尊重。
王老头起身道:“罢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让你试一下画符的难度,你是不会甘心的。此事我去与大小姐商量一二,回头再给你答复。”
前堂制符间,王老头向凌安芷提起陈争学符的事情。
王老头虽然修为不高,只有练气三层,但他在凌符堂工作多年,资历深厚,又有一门造纸的手艺,凌安芷初来乍到,不敢怠慢。
“王师傅的意思,是想让陈争跟您学造纸?”
一通交流过后,凌安芷大约揣摩出王老头的言外之意。
王老头也不否认,道:“老夫年纪大了,一身手艺,需要一个接班人。陈争出身不行,但好在踏实,肯干,与老夫年轻时一般无二。”
凌安芷眼波流转,心中已将此事分析明白。
陈争对她而言,不过是店中的一位无名伙计。
王老头不提,她连陈争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犯不着为了陈争,去与店中的老师傅结仇。
更别说陈争不太可能会有画符天赋,即便有也多半是一阶下品的水平,不值得培养。
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老师傅给她留个好印象。
以后有王老头这位地头蛇相助,她在凌符堂的任务也会更轻松一点。
凌安芷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图纸。
“这图中记录的符,名为荧光符,是一阶符师的启蒙符箓之一。如果陈争能通过自学看懂图纸,画出荧光符,那他的符道天赋便不弱于我。”
王老头笑着接过凌安芷递来的图纸,心中满意道:
凌堂主乃是二阶中品符师,大小姐的天赋与堂主年少时相当。陈争这小子,手掌宽厚,看着就不适合画符,怎么可能比大小姐还强?他画不出荧光符,正好知难而退,来跟老夫学造纸也是很好的嘛。老夫的接班人这下稳了。
……
得到荧光符图纸后,陈争按耐住心中兴奋,一如既往地按时砍竹,送竹。
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飘了”或者“不踏实”的迹象。
根据王老头的说法,凌安芷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内,他可以通过自学画出荧光符,那就证明他有点符道天赋,可以给他一个当凌符堂学徒的机会。
如果画不出荧光符,就一切休谈,继续砍竹子吧。
陈争自然知道这次机会的宝贵。
如果他是个普通修士,没有长生道果的人,这次当学徒的机会,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遇。
但陈争同时也知道,如果他现在就放弃砍竹,专攻画符,那他将自绝砍竹的后路。
一旦画符失败,他没了砍竹的活计,只能继续种田,彻底与凌符堂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