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戴的话“我们是老同学新朋友”,我和老戴在大学时代交往不是很多,但工作以后,尤其是近年来越走越近。三哥和老戴从邻省的省城来,提前下班一点点,开车来看我。到我家六点左右,这时候已经夜幕四合,冬天到了。我胡乱做了一些菜,三哥和老戴也不在意,他们吃完饭九点半钟回去。至于餐间聊了些什么,记不得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哥和老戴的到来,是我透析的漫长的黑暗岁月里的第一道光。
之后,又有许多老同学和朋友来探望我,还到学校和我的办公室去参观。同样,他们也绝口不提“健康最重要”之类的废话。这些朋友的往来,解除了我病中许多的寂寞,并增强了自信。为什么能够增强自信?因为朋友们把我带病工作的情况传播了出去,使那些认为我从此要倒地不起的朋友对我刮目相看,一时间我几乎成了正能量的代名词。这期间,海外留学的孩子也不断传来好消息,使我倍感振奋。
有一次,三哥和老戴又来,照例是下班后开车过来的。他们到达的时候,天是晴的,晚上九点半要回去的时候,天下起雨来,是暴雨。巧的是,他们的车子的雨刮器坏了。三哥要陪我喝酒的,只能老戴开车。老戴说起下雨天开车偏振光什么光之类的,我也听不懂。反正,在没有雨刮器的情况下,夜里冒着大雨,老戴把车开回去了。
这引起了我的担忧:来看我的朋友们,都是要上班的。而我放弃了科研以教学为主,上完课理论上就没有事了。那么,他们跑到我这里来看我,不如我跑到他们那里去让他们看,反正高铁很方便的。于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开始了。当然,是周六早上出去,下周一上午回来,在外面住两夜。
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能太远,主要限于江浙沪地区。江浙沪原本比较熟悉的地区,也有很多的地方没有到过啊。于是,南京、上海、杭州、苏州、扬州、扬中、绍兴、宁波、台州和温州等地,都留下了我新的足迹。什么尿毒症,什么血透,哈哈,老子吃遍天下美食、喝遍天下美酒。
一次去杭州,周六晚上一帮朋友聚餐后,约好周日中午继续聚会。但我这个病,早上睡不着的,一整个大上午不就没有内容了吗?老潘说,我陪你去玩。老潘在文史馆工作,一副学究样子,却把无人机玩得很转。无人机很少的,这个新鲜事物才刚刚出现不久。“我们去径山。”老潘见我一脸迷茫,就解释道:“那里风景秀丽,跟大大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