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脸阴郁,山雨欲来的贺知舟,安宜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虽然宋薇薇有故意挑事拨弄是非的嫌疑,但她说的也都是真心话,贺知舟在她心中,活脱脱就是个二手男人。
相识十年,她从十一岁到如今的二十二岁生日刚过,他也从十六到二十六,她是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没假,他最青春年少、风华俊美、清冷衿贵的时光,也都是和她一起共度的。
不管爱不爱,他的生命里都只有过一个她,就算从此分手,她也不亏。
只是这话说来残酷,还很得罪人,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说破罢了。
“贺总。”冷静打了个招呼,安宜故作镇定想从贺知舟身边绕过去。
贺知舟目光凌厉,从她即便素颜,憔悴却也美丽的脸蛋,缓缓扫她身穿黑色无袖针织连衣裙,而愈显不盈一握的小腰。
双目如刀剐了又剐,他恨恨的收回,咬牙:“看来A国的气候确实养人,安秘书的气色看着比在贺氏要好得多。”
神色语气都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撕破脸。
安宜稳稳端住手里的餐盘:“贺总说笑了,不用上班做牛马,只用吃喝玩乐,气色可不得好。”
话落她端起餐盘就跑。
回到座位,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用完早餐,将要带走的打包好,走出酒店,她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下来。
幸好,幸好贺知舟还是有点理智的,没有一开始就发疯,也没有半路发疯,把她扣下。
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接受了分手的事实,还是...
心是有一点乱的,不过不影响安宜奔向医院的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达医院,汪晴雪已经到了,沈向远楚尧两人也都在了。
听她脚步声,几人齐齐扭过头来。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安宜有点尴尬,更有难言的羞愧紧张。
“你们吃不吃早餐。”她晃了晃手里提着的打包袋,解释:“我昨晚不是故意提前离开的,只是贺总...我表哥他担心我再出什么事,一定要我跟他走,我犟不过他,只好走了。”
安宜被贺知舟强行带走的时候,沈向远去处理扭伤了,楚尧陪他去的,所以他们没有亲眼见证,也不知道过程。
是有可能误会她,误会她不懂得感恩,不过不在场也是好事,她和贺知舟的那点私情,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
虽然她在宋薇薇那里,大言不惭的说和贺知舟分手她也不亏,但这世道对女子终究要苛刻一些,顶着贺知舟前任的身份,她以后能不能再有爱情先不提,光是事业就足够让人头秃了,怕是走哪衰哪,再无一个老板敢要她。
想到这里,安宜看沈向远的眼神就有一些复杂。
认识以来,沈向远对她是挺好的,就是他母亲沈太太,看着不像包容和善的主儿,若知道她和贺知舟的真正关系,不说支持她和沈向远在一起了,就是做朋友估计都不乐意。
心里有数,安宜也不想表现得多熟稔,多不见外。
“沈少你伤得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很抱歉因为给我过生日让你遭受了无妄之灾,医药费我可以补偿给你的,不能让你又担心受怕,经济上还又吃亏。”
安宜说得一本正经,沈向远诧异的抬头看她。